六十五章 巫曦的往事（上）(2/3)

还有巫曦，下手虽然不重，却干脆利落，凤影也看得出，她对那孩子，也是恨意暗生。

至于吗，一个是出生没多久的孩子，一个是五万年前的老怪物，按理说是风牛马不相及的，何至一见面就上演惊悚动作片？

那孩子气鼓鼓的样子，又表达不清。还是来问巫曦比较好。

巫曦悠然伸出纤长的手指，在茶杯上一点，一线碧丝从白玉杯中飞出，却不散落，而是顺着她的手指在空中盘旋，最后成为一朵极其漂亮的花朵，夕阳下，那花朵熠熠生辉，和她手指带着玉质的流畅线条组成一幅让人心神荡漾的图画。

巫曦笑了，不是经常的那种嘲讽的笑，而是带着回忆，有些伤感。她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磁性，更应美得让人惊心动魄。

良久，她低低道：“当年，他就是这样送了我一朵花。不过，他的茶水更加的绿，有一股甘醇的香味。”

她闭上了眼睛，细长的睫毛抖动着，似是在回忆当年的场景。

凤影张了张嘴，被着无厘头的开场弄得莫名其妙，却又不忍催促。

“迷雾森林最深处，有一座极高的山，那里有一个蓝绿色的大湖。平时，山上都是积雪，可是那水，却从不结冰。他用的茶水，都是从那个湖水中取的。”

“他的茶叶，乃是从紫融山脉最高处的灵茶树上摘下，用极北之地的异火精心焙制。为了这茶叶，他还和目连扶苍大打出手。他们打了整整一个月，直到打得浑身淋漓，灵力耗尽。可是之后，他们又像凡间的武夫一样厮杀在一起，用嘴咬，用手抓……”

“最后，茶叶终究是被他给得去了。他摘了茶叶回来，身上的衣服都没有换下来，便煮来给我，用他身上刚积攒的灵力，给我做了那样一朵茶花。他身上的血腥味很浓，却敌不过那茶香，那茶香，就像是我少女时中过的迷情花一样，让我不能自持——”

最后，巫曦的声音低下去，像是在呢喃，在耳语，偏偏凤影却听得清清楚楚。

说的人痴了，听的人却没有。凤影前世时就很是理智，看电影，从来没有抹过眼泪。即使如此，她的心，也变得柔软了。

那个孩子，和巫曦的他，又有什么关系？

到了这个时候，如果还不知道巫曦说的是一个爱情故事，那就太迟钝了。

巫曦停了下来，她指尖的茶花颤动了一下，化成了水雾，飘洒在夕阳中，说不出的凄美动人。

她强笑了一下，目光闪动，也不知是不是眼泪。或者说，如果巫曦此时不是元神，恐怕会有清泪划过她优美的脸颊吧。

凤影深呼吸着，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巫曦的目光看向凤影，又露出了那种嘲讽的笑容，道：“看来泪石是选择了一个好主人呢。”

这当然不是赞扬凤影的心性坚定，也不是讽刺她没有同情心，想来，讽刺自己的可能性更大。

凤影无言地给巫曦空下的杯子里续上茶。

巫曦却没有再次拿起，她伸了伸腰，道：“记得你当年选择玄一功法的时候，我说过，我有一个朋友，曾经习过一点。”

凤影点点头，她还记得，当时巫曦说，他是他们当中，最有希望飞升的人。

“他是我的爱侣，当年迷雾森林中的妖帝，姬夜天。”

凤影只是微微扬了扬眉。

巫曦奇道：“你好像不是很惊讶？”

凤影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巫曦就接下了自己的话头：“哦，我又忘记了，你不是这里的人，这里人族和妖族之间的仇恨，你并没有。”

凤影心道，我们那个世界，不是没有，而是动物们压根就没有还手之力。

“我看到你对妖兽们很是宽和，让那个小子打趴下那么多，却不肯强行缔结契约。也幸好没有，否则哪里还有那个小杂种的戏啊。”

巫曦森然的语气让凤影眉头皱了一下。“小杂种”可不是一个友好的称呼啊。

巫曦却没有注意到凤影的不悦，或者说，她也不在乎，虽然如今凤影才是泪石的主人，而自己的存在又依赖着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