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第七十六章 非言语治疗与后现代心理学(2/3)
曾学过抑郁症的人不知道抑郁症是什么,他也无法去诊断抑郁症。只有在内心已经建立了一种观察系统或者诊断标准的人才能看到疾病。这种“看到”到底是一种建构,还是一种真实存在,这是在后现代一直不清楚的问题。我们究竟是有了这一套观察系统才看到了问题呢,还是问题本身就存在?所以呢,现在的心理分析师,不管是美国、英国还是德国的,他们都普遍地非常谦虚,因为他们不敢说把心理学学会了。他们不知道问题是真实存在还是因为这套观察系统才被看到的。现在国外的心理学家把他们的称呼都改变了,不再称治疗,改成“服务”了,他们都变成了心理服务医师。
服务和治疗巨大的差异,就是一个心理医师是以一种服务的意识进去还是以一种权威的意识进去。服务是指用所知道的心理学知识为你设身处地去思考。好比《肖申克的救赎》里,主角是一个会计师,但是他不跟他的当事人讲会计学的知识,但是他利用自己的会计学知识为当事人避税。这就是服务。在心理学上来讲,我们每一个心理咨询师都不需要将好的心理学的知识、观念、方法告诉来访者。
一个简单的例子,你不知道为什么会爱上一个人,人的内心世界呈现的复杂性不是科学所能解释的。心理服务就是给人设定一些更useful而不是yes的生活方式。在服务理念上,你眼睛里看不到问题,看到的是当事人生活的一种类型,而这种类型不再有一个硬性的标准。
在服务理念上,对当事人要做的是关怀。这不像过去强调中立原则,而是强调你是不是关怀你的当事人。你怎么让当事人感觉到来到你身边很舒服。心理医生不再认为自己知道什么东西,而是以一种无知的态度去接触来访者。
后现代还有一个思维是,一定要把解决方式还给来访者,要让来访者自己找到一个和社会、自我、环境相适应的方法。而心理学家不再强行指导其应该怎么做。
后现代治疗有一个名词就是蝴蝶效应。你是来访者,我不了解你。不管你讲了多少,我还是不知道为什么。因为你在讲述的时候,你所表达的只是一种叙事,而不是真实的情况。体验不能被言语系统完全转述。这就意味着,你来我面前说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和我之间的交流和互动是否能达成,是不是激发了我强烈的负面情绪。我们分析的是他当下的情绪而不是他讲的故事。后现代治疗是一种以扰动为主导的治疗,比如你谈你的强迫症,来到心理医生这儿,心理医生不怎么跟你说强迫症。你关心你的麻烦。但是心理医生并不跟你说麻烦。他回避你的麻烦。甚至把你导向一种没有麻烦的生活情景中去。
过去我们认为。所有的心理问题都跟我们早年受到的创伤有关,这些创伤都是实实在在的。后来发现这些东西不见得是实实在在的。在分裂分析中,我们并不关心他早年受到的创伤是什么,而是关心他什么时候开始认识到这是创伤。比如说一个人特别爱洗手。中学洗手,到了北大还洗,但是在没有看到一个强迫症洗手的宣传之前,并没有觉得自己洗手是不好的。但是什么时候他把这个看成是病态呢?对于洗手,如果内心有别的解释系统,比如说爱干净,当用这个解释系统的时候,他和自身是协调的。但是当有另外一个解释系统进来的时候,就破坏了这种协调。当科学的真理告诉你这个是病。你才发现这是病,才发现它真的妨碍你。
我们在研究言语系统的时候,后现代有个方法叫做言语分析,我们通过叙事来把握你的内心。比如说你用了一个二分的,因果的。线性的,非此即彼的逻辑,正好把你陷入困境。这个时候,心理医生反倒不主张这个逻辑,用另外一种逻辑,用一种既什么又什么或是一种存在式的方式跟你交谈。这种叙事就会破坏你原有的叙事系统,结果你回去的时候痛苦就看起来不那么重了。这叫做不治疗的治疗,道家思想里面的无为。
后现代有一句名言,叫做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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