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章 吴二(1/4)
突然被召集起来的皇子心中都有些让人压抑着兴奋的激动,即便最初有几个以为是问追查刺客进度的,但看到大家伙都来了的时候,也有了一些别的想法。
历来皇帝传位的时候,总是要把所有人都召集来的,圣旨的宣布显然需要有听众才行,这样的大事,更是不能少了其他人的旁听。
难道是皇帝的身体已经不行了?
很有可能啊,那么大的年纪了,就算是崴个脚都很严重,何况是胸口挨了刀,那刀王的武功据说很好,会不会……
眼底的喜色被很好地压抑着,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是疑惑中带着些准备好随时上脸的沉重,打量自家兄弟的眼神无意中也带上了掂量的色彩,谁谁谁肯定是不行的,谁谁谁说不定是劲敌,谁谁谁好似是很得宠,会不会是他呢?
等到一个个被叫进去,挨着顺序到殿内的时候,这些皇子们头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心急难耐,又想要问,却又不好打探,仅从那脸色上看,却又是不好判断,当了皇子这么多年的,哪个不是城府深沉的,他脸上就算有明显的表情,你敢信那是真的,而不是为了误导你故意表现出来的吗?
喜怒不形于色,那是皇子的基本功,皇帝的必修课。
若是韶韵在这里,见到这样的场面,大概可以想象一下,好像面试啊!
一个个进去,听从决定自己命运的问话,各种考量全凭自己领悟,若是能够和面试的考官心心相通,那就是太好了!
可惜,皇帝的心思你别猜,猜来猜去也猜不明白!
估摸着这是最后一次面试考核,很快就要决定下新君人选的众位皇子再度失望了,没有得到任何明示,不得不平平淡淡地回去。
也许是回去等候消息?抱着最后的一线希望。还是有几个相信皇帝是准备当太上皇退位的。
“怎么样?”殿内,身体的疲惫并没有让皇帝放松神情的紧张,一手捏紧了床上的褥子边角,一手撑了撑身子,微微抬起一点的样子牵动了胸口的伤,闷声咳嗽了两声,这样的外伤若在年轻时候,的确不足为惧,不过是好好将养几天的事情,而现在。折磨着年老帝王的外伤好像引发了内伤。在拒不服药的情况下。仅靠着外敷的药膏,很难见好。
莫说殿外那些人的心思,便是在帝王的心中,自己也都是命不久矣的情况。而那添寿丸的功效,因为只有一丸,没有办法试药,他不敢冒险服下,眼前所为,不过是心中不安的结果。
凡人求神问卜,也多是为了得一个心安。相术大约可以归到后者一类,虽不能全信,却又不可不信。在某些时候,尤其是在做某些决定的时候,的确是可以起到辅助作用的。
皇帝传位的时候,真的是心里头觉得自己选定的下一任皇帝全无缺点吗?自然不是,之所以选定这一位不过是别的不如这个好罢了。而这种“好”除了皇帝眼中看到的,还有周围人影响的,若是周围人也都说好,得到公认的,一般来说这“好”掺水的可能性就不太大。
当然还有另外一种情况,那就是皇帝起了逆反心理,周围人都说你好,他们为什么说你好?我还没有下台,别人就都说你好,他们凭什么这么决定?
皇帝心里头一阴暗了,阴谋论了,那个被选定,被说“好”的也要变成“不好”。
“大梁气运正隆,合在陛下身上,几位皇子虽有分润,却因血脉继承之故,人间真龙仅在陛下一身。”洛辰小小地拍了两句马屁,并未多言皇子功过。
这样的话若在平时得了皇帝顺耳,也就过去了,但在此时却是不行。
皇帝咳嗽了两声,旁边哆哆嗦嗦的小太监忙捧来了痰盂,另有一个又奉上了茶水,再有稍稍扶起皇帝一些的,忙活了一阵儿,咳嗽平息,皇帝道:“你且说,今日所见,朕之诸子,谁人可为下任?”
洛辰沉吟着,“这……若陛下能够赦免草民妄言之罪,草民自当不讳天机。”
皇帝眼中精光一闪,粗声道:“你说。”
什么都没有承诺,什么都没有答应,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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