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归去来兮(2/2)

到薛寒山三个字，龙玄月脸上原本妖娆无比的笑容慢慢消失，最后一张俏脸竟然像是木头一样，完全没有了表情。半晌之后，她才低声说道：“母亲，您又何必一直在女儿面前提起他？这么多年了，您难道真的不知女儿的想法？”

“呵……”龙横波突然低低一笑。“我自然知道你在想什么，好歹你也是从我肚子里爬出去的。”

“母亲？”龙玄月惊讶。

“月儿。”龙横波转身，细细地打量着自己的女儿，她脸上突然露出一抹哀伤的笑容：“不知不觉你都已经这么大了，以前的你小小的，每天都黏在我身后。现在你大了，我的寿元也差不多到尽头了。我知道你一直希望能飞升成仙，你也一直不希望管理水晶宫。你是阿娘唯一的女儿，阿娘又怎么可能真的勉强你呢？阿娘生气这么多年，不过是因为你不信任阿娘，居然会选择用这样的方式……”龙横波有些心疼地抚摸上龙玄月手臂上的细小鳞片，一个化形期的高阶妖修，竟然红了眼眶道：“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啊，我又怎么会不疼你？可是，你却一点都不爱惜自己，将自己弄成这样！”

龙玄月还是第一次见到自己要强的母亲露出这样脆弱的表情，记忆之中，母亲虽然会对自己慈爱的微笑，可是更多的，却还是面对水晶宫众人时那冷漠的表情。

“阿娘……”龙玄月嘴里叫着，忍不住将头靠在龙横波的肩膀上撒娇。

“月儿……月儿……”龙横波温柔地抚摸着女儿的长发，低声叫着女儿的乳名。“阿娘最宝贝的就是你啊……”

林清一离开禁地，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母慈女孝的画面，她忍住惊讶，上前道：“清儿见过宫主，见过玄月前辈。”

龙横波见林清毫发无损的模样，心下有些惊疑，脸上的笑容却丝毫没有减少：“清儿，你可算回来了。你可有受伤？”

“清儿无事。”说罢，从储物袋中拿出一样东西递给龙横波道：“前辈，这就是您要的玲珑珠泪。”

“玲珑珠泪？”龙玄月失声。“母亲，您将防御大阵撤销了？”

“没错。”龙横波脸上露出一个冰冷的笑容。“既然他们觉得我鲛人一族没必要存在，那我又何必再庇护他们？为了他们，我几乎要和自己唯一的女儿反目成仇。”

“母亲这是打算要动手了？”龙玄月也露出一个嗜血的笑容。

“没错。”

母女二人的对话丝毫没有避讳林清。林清心下惊疑不定，她们这样肆无忌惮，只有一个原因，她们不怕她说出去或者说，自己不能说出去。

龙玄月转头，似乎是看透了林清的想法，低低的笑了：“你不必担心，同为龙族血脉，我等自然是不会为难你。只是……”龙玄月突然靠近林清，定定地看着她。

林清忍不住后退了一步：“只是如何？还望前辈示下。”

龙玄月古怪地笑了：“你还是老老实实地跟着我，看在澈儿的份上，我自然也会护着你。千万别做什么不该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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