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丁父约见江帆(3/5)
起来,人也随之一振。从校园里,走出了一个美丽的身影,头戴一顶彩色草帽,清新淡雅的花色长裙,就像一朵灿烂的花朵,盛开在阳光下,她一边走,一边和爸爸开心地交谈着什么,时而比划,时而走到爸爸的前面,跟爸爸说着话。看得出,她很快活,一定是考得不错,看她兴高采烈的样子,老教授的脸上也布满了笑容。但是很明显,由于经历了刚才的事,他显得有些疲惫和憔悴,只是被动地应付女儿,脚步跟不上女儿,这时,就见女儿停下来,伸手去摸了摸爸爸的脑门,似乎还说了什么,老教授就不停地摆手,自顾自地往前走去,女儿拖着飘逸的长裙,追上父亲,懂事地搀着父亲,又开始有说有笑地向前面走去……
这是一幅多么温馨的亲情画卷,这是一对多么让人羡慕的父女,父亲儒雅博学,女儿美丽懂事,不敢想象,这是一对互相引以为自豪和骄傲的父女,他们共同经历了失去亲人的苦痛,经历了家庭重组的变故,依然这么相依为命地走过了十多年,如果因为他而破坏了他们之间原有的和谐的父女关系,他该是多么的不该……
他就这样望着他们从自己的目光中走过,慢慢走远,然后这一老一少两个身影逐渐变小,直到拐进了另一个大门口,江帆才收回了视线。他低下头,伸出大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但是,两行泪水,还是流了出来……
他不怨丁乃翔,他也曾经是一位父亲,他理解一个父亲是如何地爱女心切。他发动着了汽车,失魂落魄般地驶出了阆诸市区,驶离了有着小鹿家的城市……
到了城外高速路的交叉路口,他猛地踩下了刹车,停住,抬起头,茫然地望着前面的“亢州”和“北京”方向的两块指示牌,竟然不知自己该往哪个方向?
他心里一阵惆怅,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独,抬头,再看一眼悬挂在路边的指示牌,心底里涌出了前人的诗句:众鸟高飞尽,孤云独去闲。相看两不厌,只有敬亭山。学生时代,当他第一次读到诗人这首诗的时候,他就被诗中那史无前例的旷世孤独震撼住了!天空中的鸟儿们飞得没有了踪迹,飘浮的孤云也慢慢地飘去,只有和高高的敬亭山彼此注视……那个时候,他曾经无数次地遐想,如果不是经历了切身的孤独和寂寞,无论如何都是写不出如此的惊世绝句!
现在,他终于理解了这首诗,理解了诗人的孤独,因为,此时的他,彻头彻尾地经历了理想和事业、生活与爱情的双重磨难后,才理解了那份的孤寂和凄凉……
这种孤寂,是他以前不曾有过的,他初到亢州时都没有过,他自己在外生活了这么多年也没有过,这次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真真切切地感到的孤独,是从内到外,从精神到**的孤独。
他知道他为什么会孤独,那是为了即将放手的爱情,为了即将离开的小鹿……这种孤独直入肺腑,痛彻骨髓……
中午,回到北京后,他没有去吃饭,而是一人直挺地躺在宿舍的床上发呆,如果不是眼珠偶尔地眨动,说是一具僵尸也不为过。
眼下,这具僵尸,因为一个电话的到来,逐渐恢复了生气,他的心莫名地跳动了起来,犹豫了一下,按下了接听键,他的胸口被什么东西堵得难受,喉咙也有些酸痛,他极力保持镇静,清了清嗓子,“喂”了一声。
“嘻嘻,这么半天才接电话,是不是不方便?要不我一会再打?”她永远都是这样乖巧,可爱,懂事。
“不、不、不,方便。”他唯恐她挂了电话,急忙说道。
“呵呵,到底是不方便还是方便?”她调皮地说道。
江帆想起她给他讲过的播音员断句不准确闹的笑话,说的是外交部长姬鹏飞到机场欢迎外宾的事。早在亢州人民广播电台成立的时候,还没有条件培训播音员,都是赶鸭子上架,那个时候,亢州本地的新闻很少,大部分时间都是念报纸,有个播音员念到:昨日,外交部长姬鹏,飞到机场欢迎西哈努克亲王……。当时讲完这个笑话,逗得他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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