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告别大学(1/2)

时间过得飞快，考研已经尘埃落定，在姜怡馨、方芳、程婷婷都获得了位于北京的中科院大气物理研究所的认可之后，6月的天光越来越近，也就意味着，找工作已经不容错过。

对于尹小深来说，除了准备毕业论文，就是在不停地翻看各种报纸，将貌似没有专业限制的招聘广告用笔圈起来，然后挨个打电话。

尹小深所学的专业大气科学的专业实习是安排在大四下学期的，相较于别的学校的学生都在拼命地找工作或者实习的时候，这个专业的学生要求必须参加实习，否则，毕业证危险矣。

星期二的天气特别阴暗，位于小山上的气象预报实习实验室也笼在一片阴暗的天光里。同学们都埋头在天气图上画着各种等高线、等压线，一时间，实验室里只有笔尖摩挲纸面发出的沙沙声。

按照轮流预报实习制，今天尹小深所在的这个小组，应该由尹小深上台进行今天下午及明天的天气预报。尹小深看着同组的同学汇聚过来的不同高空的天气图，不由得有些懵，她看了看外面阴沉沉地都能够拧下水来的天幕，却怎么也不能在天气图上找到高压脊与低压槽相遇产生降雨现象的图像来。

带着他们这组的专业老师是个家庭妇女形象的老师，人不错，讲课从来都了然无趣，在她的眼里，尹小深也不是个好学生。

但是上台在即，尹小深还是勇于发问：“老师，外面的天空这么阴暗，摆明了是要下雨的，可为什么这天气图上看不出来呢？”

家庭妇女白了她一眼，用手中的笔点着一摞天气图说：“这里有这么多图，你看外面的天气干嘛？”

尹小深彻底无语了。

于是那场预报，尹小深严格按照天气图来推测的天气，可惜讽刺的是，刚刚下课，天，就下雨了。

没有伞，尹小深就那样缓缓缓缓地走在雨中，看着周围同学们抱头鼠窜一般地赶回宿舍楼。

冰凉的春雨打在她的身上，迷蒙了她的眼眸，她觉得，她越来越找不到自己的路了。摸一把脸上的水，竟然分不清，是雨，还是泪水。

刚刚踏进宿舍门，便发现了一个不速之客，他们的学员指导员。

学员指导员是个五短身材的短发女人，尹小深对她的印象，仅仅是停留在刚刚入学的那一年迎新晚会，学院里给每位新生都派发了半个月饼，一个苹果和一瓶矿泉水。该指导员在台上煽情地说道：“请大家尽情地吃，尽情地喝~”，以致成为宿舍四年卧谈的笑话。

“小深，指导员找你。”正在擦头发的安雨借着招呼暗暗地介绍了尹小深，因为像她这种并不见容于学生会的人，指导员是不会认识的。

“尹小深同学吗？”指导员笑眯眯地看着她，像一头不怀好意的狼，“咱们的学院主任要找大家谈话，你现在有时间吧？”

有时间吧？没有时间能行吗？学院主任？尹小深顺手拿起毛巾擦了擦头发，披上个干爽的外套，也来不及换衣服就跟着指导员出门了，同行的，还有林菲菲。

怎么回事？尹小深用眼神询问林菲菲。

林菲菲撇嘴，夸张地伸着双手表示道：我也不知道啊！

到了学院楼，看到那个长的像一只鼓气的蛤蟆一般的“中央不长”系主任，感受到他三角眼发射出来的恶毒的光芒，尹小深和林菲菲都有些忐忑。

屋子里还有十几个人，都是这个学院大四的学生，虽然不是一个专业，可是很多专业课都是重叠的，大家都是不知道名字却脸熟的关系。

系主任蛤蟆吐气道：“同学们，今天让大家到这里开个简短的会，是关于大家就业问题的……”

尹小深和林菲菲默默地听着，到最后才搞明白，原来他们毕业在即，每个学员的就业率又要成为衡量学院地位的标准之一了。作为至今工作还没有落定的他们，自然成了学院的拖油瓶。

平日里趾高气扬的系主任，今天肯坐在这里跟一群没有背景没有家世即将毕业即将失业的“同学们”谈什么人生理想，无非就是想让大家没有找到工作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