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自己是柳下惠?(1/3)
侍女们都这么认定。
就算是王妃生病这么久,王爷虽说天天来探望,但是从未留在这里过夜过。
今天这是怎么了?
娟娟还是有点担忧:“王爷,王妃娘娘还在发烧,会不会传染您?”
“当然不会!本王身强力壮,哪有那么容易被传染?你们都出去吧。”
侍女们你看我,我看看你。
所以,一个个就惊喜起来,莫非自家娘娘要转运了?
娘娘转运了,岂不是意味着自己这干侍从也要转运了?
俗话说得好,宰相门前七品官嘛。
琅邪王当然不会看她们的奇怪的脸色,温和地把门轻轻关上了。
脱掉外衣,上了炕床。
冬季的炭火,把这炕床烧得恰到好处,十分舒服。
琅邪王挨着躺下去,但觉身边的女人,身子如火炭一般。好些日子,她没烧得这么厉害了。
他心里一紧,不假思索,一伸手,将她搂在怀里,她翻了身,迷迷糊糊的,也许是烧得厉害,就那么蜷缩着,乖乖的依偎在他的怀里,不动也不挣扎。
但是,呼吸很沉重。
那是鼻子被塞住了,就如拉风箱一样的感觉。
甚至她的手也软软地在他怀里推了一下,然后,徒劳无功地放弃了,嘴里发出无意识的一声微微的呻吟,然后,就不动了。
“甘甜,你是不是很难受?”
无人回答,她依旧呼呼地昏睡着。
琅邪王长长地叹息一声。
自从认识甘甜以来,这是她最安静的一次。
因为病了,软弱了,所以,戒备心也丧失了。
这时候,她便不是他的合作伙伴了--仿佛真有几分妻子的样子了。
本来,夫妻之间,就该是这样。
过了好一会儿,她似乎是已经习惯了,头更往他的怀里蹭了一下,依旧乖乖的,像一只小猫一般,似乎任凭主人怎么宠爱,都会逆来顺受。
怀里的人儿火热一般地贴着胸口,他便总是想起素女。
那么两个月的时间,素女总是这样朝夕相处,依偎在他的胸口,两个人坐同一张椅子,在一张桌上吃饭,手牵手地出去游玩,有时还躺在同一张床上,他肆无忌惮地亲吻过她,爱抚过她,亲密地拥抱过她……
她就像一个完全没有任何危害的小动物,对任何人都没有任何的戒心,她不能和你长长久久的谈话,说话都没有完整的一句,结结巴巴,可是,她的心就在那里,一望便知,干净而纯粹。
那时候,他以为她熟悉她的一切。
那种熟悉的感觉,他在甘甜身上,有时能看到一鳞半爪,但却多半是大风刮过,无影无踪。
唯有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在她生病软弱的时候,忽然把这种细微的温柔之处,体会得淋漓尽致。
就像此时此刻,他也能察觉到细微的区别--比如她手的柔软,素女的粗糙;比如她身子的瘦骨嶙峋,素女的健壮婀娜……
摸了半晌,忽然醒悟!!!
原来!
原来她是病了这么久!!!
任何一个健壮的人在病床上躺了这么久,也会瘦一大圈的。
大手往上,在她的腰肢,更让人察觉那种可怕的瘦弱。
甘甜?
素女?
模模糊糊中,他竟然不愿意再去深究了。
“素女……唉,你一直是素女就好了,可为什么又要变成甘甜?”
是素女,那就是自己的。
是甘甜呢??
便只有这样睡着的时候,迷迷糊糊的时候,才是自己的。
过了好一会儿。
看到外面的一片银白从窗户里反射进来,不知道是月光还是雪光。
床上的人儿,脸色从被子里露出来。
这时候,白天的惨白和憔悴就不见了,月光,温柔的为她披上了一层淡淡的轻纱,就像是最最上等的化妆品。
她再翻一下身,也许终究还是不习惯身边有人,也许是他那样的抚摸将她惊醒,想要挣脱出去,但是,他的大手,牢牢地将她抱住,不容她有任何的闪躲。
“甘甜,别动,好好休息,明天醒来就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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