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捌回妇人私念(2/4)
。原来不是打不过,只不过是疲于应付。夜色下,他的步履如风,擦过秀荷身旁时并未停留,亦并不在乎言语被她听去。
秀荷走到树影下,听见这话脚步不由一滞……脑袋中那潭边二人纠缠的画面复又浮上脑海,一睁开双眼就是他烙在唇上的轻啄,她推打,打他,他却执意将她拦腰托起,他那里还被她踹了一脚……
“嗨,你站住!”秀荷回头喊庚武。
庚武背影冷漠,仿若不识——原来他一晚上都在看自己——秀荷蠕了蠕嘴角,又不知道开口说些什么。
或许他此刻也不想与她搭话。
三爷……哼,想不到几年未见,昔日的庚三少爷倒变作一条硬汉。
“他倒是敢。”梅孝廷拨弄着扇骨,颜面上有阴煞之气敛藏。
“少爷,秀、秀荷小姐来了……”荣贵连忙扯了扯他袖子。
晚春羞答答搭腕施了一礼:“二少爷。”
梅孝廷视若无睹,抬头看见秀荷轻咬下唇站在二步外,那凤眸中便镀上一层痴痴怨怨。
“晚春,我们走。”秀荷不理他,提着圆面小凳径自走过去。
好个狠心的女人,昔日的山盟海誓都去了哪里?
梅孝廷的心都凉了,他看了她一晚上,她都没给过他半分好脸色,当真不晓得他已为她愁断了肠嚒?
简直都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
梅孝廷伸出长腿在秀荷膝前一拦:“这是梅家铺的路,谁许你这样走过去?”一边说,一边斜睇了晚春一眼,示意晚春先离开。
晚春尴尬,频频回头看着秀荷,踌踌躇躇地走到前面去。
梅孝廷撩开衣摆站起来,他的身量清瘦修长,俯下薄唇轻呵着秀荷柔软的耳际:“不理人,把首饰一股脑儿都退了,还和那个穷酸少爷眉来眼去……秀荷,你真就这么干脆和本少爷断了?”
那语气徐徐,容色冷凉,滞滞地锁着秀荷的双眸,不容她半瞬分心。贴得近了,一股熟悉的清甘味道便又覆面而来——
这是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家伙,他想要的,他便倾尽一切去掠夺;倘若确定得不到了,却情愿将她玉石俱焚,也不肯放她与别人好过。此刻这样反问她,其实下一句便要说出什么两败俱伤的狠话。
秀荷可不想听,他说完一忽而便忘记,忘记了又反过来千般讨好,左右听来听去气痛的都只是自己。
秀荷拂开落在肩上的扇尾,凉凉地睇了梅孝廷一眼:“你再为难他,我就和你断!”
“你就是和我断,那也得先把欠爷的情债还清!”梅孝廷霸道地把秀荷手指儿托起。
“去叫你的少奶奶还,与我有什么干系。”秀荷不理他,挣着身子绕路走。
梅孝廷却把路已拦:“少奶奶就是你,爷就只娶你一个,还一辈子你也还不清。”
到底是拗不过他的缠磨,他讨好人时不要脸皮,硬把她指尖握过去,放在唇边呵气。她扯呀扯,扯不回来,便把牙一咬,狠狠心踹了他一脚。
可恶的女人,枉本少爷对你巴心巴肺!
梅孝廷捂着膝盖,凤眸中的冷冽复又燃起:“关秀荷,你但敢不和我好,爷就能叫所有的人都不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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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四月的天气潮潮闷闷,难得晌午天空放晴,姑娘婆子们便往街市上聚拢,熙熙攘攘地好生热闹个不行。
连升布庄里生意甚好,店掌柜把梅二夫人叶氏领到巧嘴的伙计面前,伙计热情地掂着手中布匹:“这块料是布庄上新近从京城里进的,夫人若去旁的铺子里买,走遍咱福城也买不到第二家。您看这紫底金线勾花的式样,又华贵又新鲜,若不能配上夫人您这样的好肤色,简直糟蹋了一面好料子。”
叶氏被奉承得心花怒放,便吩咐婆子打包了送去车上。又指着另一块纹竹的料子,叫伙计也给裁一段,回头送去裁缝铺里给孝廷也做一件。
“诶,好好,梅夫人您慢走——”伙计热情地把贵客送出门。
大门口停着马车,婆子将车帘拉开,叶氏正准备提裙迈上车辕,却听对面赌坊门口传来熟悉的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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