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贰肆回燕鸟于飞(2/4)
趁机占侮了你,还是你自愿从了他?”若说占侮,庚武就得去坐牢,她小丫头才刚尝了男人的好处,一定舍不得;若说自愿,儿子必然恨她,日后也能安生与媳妇过日子。左右梅家都不吃亏。
秀荷驻足凝视庚武清隽的脸庞,忍了一夜的他下颌冒出青茬,目光却坚毅且柔情。那荒厝乱草之中,他一遍一遍唤着她的名字,炙热的气息抵着她的耳畔说:“秀荷……秀荷,再推开我一次,我不回来了!”
秀荷默了一默,深吸一口气仰起头来:“庚武少爷虽是从大营里放回来,然而为人仗义,侠骨柔肠,更比那些在暗中算计之人光明磊落。秀荷敬重他。昨夜出去,秀荷是自愿与他相好。”
“哗——”一众婆子讶然起哄,那时候的人讲避讳,平常人家的闺女与人私通,被揪出来可是丢大脸面的。她这厢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出来,日后除了庚武,镇上不会再有甚么正经人家敢聘她。
晚春噙着嘴角笑起来:“我就说她早已与庚武少爷好上了,老太太您不信。先前有天下雨,我见他俩在屋檐下抱成一团,还托我给她送过镯子呐,我怕秀荷分心没敢送,后来镯子也不晓得被哪个偷儿顺走了……”话说到这,见庚武一双狼眸冷冰冰瞪过来,又红着眼眶,痴痴哀怨地凝着他看。
还是不甘。
“是我庚家的好女人,不白疼你一场!”庚武轻蔑略过晚春,蓦地弯腰托住秀荷的双腿,将她整个儿离地抱起来。长眸冷睨了众人一眼:“那么,在下可以告辞了吗?”
啪——
木梯下一道颀长身影将将一怔,那鸟笼子掉在地上,才喂饱的鸟儿扑腾了两下,竟就蹬腿死了。
自个儿子的脾性叶氏明白,倘若对人生恨,那恨必然是将人千刀万剐的。
叶氏嘴角勾出一抹暗笑,再下一道狠药:“既然是你自愿把身子给他,我们梅家也不会强人所难。但日后出去,就不要再说是我们梅家不成全你和老二。明眼人这都看见听见了,新婚之夜是你自个逃出去,我们可没逼你和庚武侄儿好。”
“夫人放心,秀荷必不是那搬弄是非之人。当着两家长辈的面,也望夫人遵照契约中所言,亲事作废,日后两家互不为难。秀荷这厢祝东家、少爷、少奶奶们阖家安好。”身畔男子挺拔修伟,秀荷攥着庚武的衣襟,一番话说得空空静静。
轱辘轱辘,二层阁楼上传来木轮子擦过松木的沉闷声响,枯耗一夜心血的大少爷终于背过身去,青白手指抚着轮椅,孤清清地把自己埋进暗影里。
“大少奶奶,我们少爷他在这里看了你七年……七年呐!”汉生一面追,一面揪心地央求秀荷留下。
秀荷指尖一颤,低着声儿,言语却偏叫那人听见:“人醒了,那块石头就不和你计较了,今后晚春服侍你,你好好待她。”
“告辞。”庚武便把秀荷在怀中一紧,大步将将欲行。
“呵~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呀,昨日花轿才抬进门,今日忽然就要走了……”
二少爷梅孝廷冷幽幽地从暗影里走出来,猛一个从人间极乐跌入地狱森寒,那眼神阴鸷如刃,笑意凄绝,凝着秀荷亦步亦趋:“所以昨夜与我共入洞房的不是你,你们所有的人都知道,却独独瞒着本少爷一个!很好玩么……关秀荷,那你把我从寺里骗回来做甚么?!”
本是要将他避过,奈何还是躲他不过。
秀荷看见梅孝廷咯咯紧磨的牙关和那凤眸中的冷与绝,他真是生得绝美,从小被他的母亲纵得纨绔又专横,一坏起来却总让人无名无故的心疼。可她已经努力过了,努力比不努力的结果更糟。他的母亲希望他变作的模样,秀荷给不了,张家却给的了,他们并无缘分。
秀荷咬了咬下唇:“昨夜喝了那么多青红,二少爷还起得这样早?”
“这还不是因为你……母亲不喜欢你,我怕家中亲戚多,怕母亲趁我不在时把你为难。你呢,你给我看见的是甚么?你和他好了!”梅孝廷修长手指隔开庚武,不管不顾地箍住秀荷削柔的肩膀:“现在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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