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2/3)

“好啦，你要说什么，我都知晓。”桑清目含笑意，轻轻拍了拍武茗暄的手背，“但你我姐妹，不用说那些。看你好，姐姐也高兴。”眼眸一转，若有所思地睇向御辇离去的方向。

“姐姐不恼就好。”心下暗松一口气，武茗暄释然笑道，侧目瞥见桑清欲言又止的模样，一手挽过她，“姐姐，入内说话吧？”

桑清微微颔首，与武茗暄携手入了正殿，至西厢坐下。

待宫婢上得茶来，武茗暄与桑清对视一眼，默契地屏退众宫人，又吩咐青浅、香兰等人都去门外守着，这才拉开话题。

“姐姐，可是有话对我说？”武茗暄率先开口。

桑清浅浅一笑，搁下茶盏，拉过她手：“我本还有些担忧，现在看来，皇上倒是真疼你。”

武茗暄不解，偏头看向桑清：“姐姐，此话从何说起？”

“皇上若非真疼你，又岂会在刚失皇嗣这档口，还来看你？”桑清凝目看着武茗暄，见她黛眉拢起，隐有忧色，便问，“你可是担心，如此一来，更会遭人嫉恨？”

“是啊……”武茗暄幽幽一叹，垂眸凝视与桑清交握在一起的手，“宫中险恶，就瑞昭仪之事，我已见识了。再如此，往后还不知会有多少是非等着我。”

“宫中争宠，向来如此。”桑清柔声说道，忽又抿唇一笑，“你已位至六妃，那些个眼红之人，倒也不足为惧。关键是……太后、皇后怎么想。”

“姐姐之意是……”武茗暄心下明朗，却不知桑清要说的是否与她所想的相同。

“皇上越是如此，太后、皇后越不会留心你。”桑清瞥一眼窗外，倾身过去，附耳道，“皇上宠你，摆在了明面，众妃嫔纵然眼红，但也不敢妄动。太后、皇后却非寻常心思，必会认为皇上将你置于风口浪尖，便不是真的看重于你。”

“圣心难测，是不是如姐姐所说，暂且不论。可是……”武茗暄咬唇沉吟一瞬，抬眸定定地看着桑清，“姐姐会作此想，难保他人不会？”

“这……”桑清犹豫片刻，抬头一笑，“众人各有所图，便是身处云雾之中。不是姐姐自夸，怕是没几个能像我这般洒脱看事。”

疑虑未消，武茗暄却是垂眸点头，不再多言。

看武茗暄面上忧色未散，桑清又拍着她的手说：“别太担心。即便如何，还有姐姐呢！”

本没往那处想，如今听桑清这般说道，武茗暄又想起之前在茗湘宫时，桑清不管不顾地替自己开脱，手上便是一紧：“昨夜，姐姐竭力相护，暄儿心中感激，难以言表。”话音稍顿，黛眉已敛，“可是，正如姐姐所说，我们都是世家女儿，身上担负的不只是自个儿。往后，若再遇这类事情，姐姐莫要……”

“是啊，我们都是世家女儿。”桑清赫然出声打断武茗暄的话，神色渐显萎靡，自嘲地笑了笑，“这点事情，还连累不到桑家。何况……桑家都不顾念我，我又何苦为桑家如何？”

“姐姐这是从何说起？”武茗暄诧异地看向桑清，“我在桑府的日子不久，可也知桑将军甚为疼爱姐姐。此番入宫，更是早为姐姐布置好了一切，可不就是希望姐姐过得安稳？”

“安稳？”桑清哼笑反问，频频摇头苦笑，“若真想我安稳，就不会不顾我的意愿，硬将我推入宫来。只是，父亲的确是真疼我，丝毫没有将家族兴荣压在我的肩上。父亲早与我说过，让我遂着自己的心意择婿，更让兄长在宫中打点，只为让我如愿落选。可是……”

看桑清似是无限伤感，武茗暄只觉阵阵心疼。她没有贸然接话，但握着桑清的手却是紧了又紧。

“呵，我那疼我宠我至深的兄长啊……”桑清涩然笑道，一行清泪已顺着脸颊滑落，“我自幼跟在父亲身边，鲜少回京。兄长少有见我，却是疼爱有加。每次回来，我要如何，他都顺着。我万万没有想到……没想到他会违逆父亲之命，不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