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1/3)
第九十七章
汪直见解语的眼睛方才还泪流不止,此时已经停了。应该是站得久了,头一直仰着就会发晕,汪直轻轻揽着她的肩,却不好将她推开。“不妨事的,就是头仰得久了,才会晕的。”
解语有些不好意思,若不是自己方才只顾着摸汪直的腰身,早就发觉仰头的不适了。只怪自己方才好色,这才忘了这茬,待到回过神来,却有些站不稳了。
反正已经这样了,解语绝不能承认,只说道:“不是,定是这儿闷得慌,亭子里敞亮有风,我要去上头。”解语慢慢起身,一手扶额仍做不适状。
汪直无法拒绝,不论解语是撒娇还是真的不适,他都心甘情愿。
方才被她揽着腰,汪直是只觉得整个人都说不出的通泰和紧张,矛盾得很。见解语已经好了,又觉十分尴尬。
故作什么都未发生,解语又在理自己的碎发。她看不到,动作也有些漫不经心。汪直看着心下微痒,于是稳了稳心神,微微颔首清了清喉咙,犹豫着伸出手,想了想还是捻过她的碎发,轻轻掩好,末了还将簪子重新摆正位置。
解语手抚上簪子,大大方方道:“多谢汪大人。”
汪直听着这称呼,竟觉得有些不适,可也不能说什么,当初是他自己非要如此的,又怪得了哪个!依稀想起那个夜晚,手腕上的珠串清脆作响,就如敲打在心头似的。
不自觉摸向自己的腕子,珠串还在,触之便觉微凉。
解语方才是一时动心,其实是惦记着劝说汪直的,见四周山石累累,解语觉得这不是说话的地方,便伸手摸摸头上的发簪,笑着回身继续往上走。
都装作不在乎,两人直走上半山亭,顿觉凉意习习,带着一丝清爽的风拂在两人身上,神清气爽。
解语见此处开阔,下人们也远远在下面候着,应无人听到两人的谈话,就说道:“汪大人,方才在下面,解语没说清楚,解语是想,这杨家到底不比普通人家,我是怕汪大人遭人忌恨,防不胜防。”
汪直心里一暖,晓得解语是担心他的安危,就觉得心里极是舒畅。方才见着她与汪钰在一处,不知为何,他本没有生气的理由,却不由自主地不悦。
或许,她那时仅仅是出于对汪钰的愧疚吧,并未有其他。而此时的她,却是实打实地关心自己。
汪直轻轻勾起唇角,浅笑着点点头。
有许多事,他不想细说,不想叫她担心,也不想叫她过多地了解这个世界。她生来就应是享福的,就该春在后院浅尝细品,夏游碧湖鳞波荡漾,他不想她担心太多。
解语见汪直似乎听进去了,心里极是高兴,一方面,汪直是她的靠山,她可不想汪直出事,另一方面,她也是真心希望汪直好,许是多年前的那个夜晚,在她得知丧母消息的那个夜晚,他陪在她身边,所以两人之间有种理不清扯还乱的渊源吧。
汪直见解语舒展了眉毛,在心里默默念叨,你较旁人弱上许多,旁人懒得理你,你较旁人若上一星半点儿,旁人欺侮你,你较旁人强了一星半点儿,旁人记恨你,可你若是比旁人强上许多,他们就会臣服你。
当然,这些只是汪直的心思,他此时不想对她说,只想着她能快快乐乐地生活,一年后孝期满了,到岁数了许个人家。
想到此,汪直心里忽地一沉,就好像即将失去一件极为珍贵的物事,慢慢的不舍和失落。
解语也不知汪直到底听进去多少,只盼着他不要树大招风得好,常言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若是汪直太过惹眼,只怕会招来诸多怨恨。
想到此,解语又说:“其实,好些个人瞧不起我那个外祖父,但也就是这种人才活得好。做官是不倒翁,做人也安耽些。”
汪直见解语絮絮叨叨不停,知她是想尽可能地说服自己,便道:“解语今儿这是成了小先生了,哪个瞧不起你外祖父了?你从哪听来的。”
解语往亭子里走了走,迎面吹来的风略微大了些,撇嘴道:“我又不是傻的,虽未见过,但听也听过的。那次看到王大人对待我大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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