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3 卷四(2/3)
紧抿薄唇,眸中射出一道犀利。“怀瑾,”南云并不惮于怀瑾的质问,“你不是造物主,你不能规定我的前路,也不能决定真纪的去留,你我都不能决定,那是她的决定,真纪她不属于你。”她说这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一字一顿,意味深长地看着怀瑾。
怀瑾与她对视两秒,“南云,我确实不能规定和决定你们的人生,但这是我给你的忠告,作为朋友的忠告。”
小屋里,真纪边对行李做着最后的归整边哼着一古老的小调,那是她的记忆深处某个早已离去的亲人教给她的童谣,这些天来,这些遥远的记忆开始复苏。
有人轻轻叩门,她愣了片刻,站起身来,朝门口走去。
“怀瑾君,我知道是你。”
这一句让怀瑾有些意外,这些年来,这个叫真纪的姑娘,看似柔弱不经事,却往往在出其不意时显出她的通透来。她淡淡地笑了笑,随真纪走进屋来。
“怀瑾君,这本书,你若不嫌弃,留与你作个纪念。”
怀瑾缓缓接过那本书,上次见它是几年前一个夜晚,她女扮男装潜入真纪房内,将一把匕抵在她的喉头,真纪让她打开抽屉,她看到了这本《故乡的雪》。
“这本书伴随了我很多年,帮我一解乡愁,如今我要回去了,回到我的故乡了。”
“我知道你已经作了决定,我今天来,是想和你一起梳理梳理,这决定里是否有不成熟的成分。”
真纪听了这话,垂下眸颔了,“怀瑾君,你坐,你看,我随身带的行李不多,只有两件贴身衣物和药品,其他物品都寄到南云社长晦国的家中。”
“真纪,我第一次与你交谈,你就告诉我,因着你的家庭背景,你痛恨战争,痛恨你当时的身份,去年晦国侨民撤离时,你坚持留下来,你说所谓的故乡已经物是人非,你不愿意看到战后的晦国,如今,南云社长突然回来,你也突然改了主意,我很担心,你是不是陷入了什么思维的误区。”
“请不要担心,曾经的我的确抱有那些想法,真纪没有忘记,我依然对战后的晦国心怀忐忑,不知经过一年的疗养,归去的士兵是否洗去了恶灵,是否找到了灵魂的安宁,不知饱经战乱的平民是否得以安居乐业,但我意识到,自己原来一直在逃避,其实在我的内心深处,我是关切着这一切的。”
“是什么让你突然意识到这些?如果南云没有来,你还会回去吗?又或者,你的决定是否与前段时间生的误会以及你丢了工作有关?这才是我最为担心的。”
“坦白地说,有关又无关。前段时间生的事确实让真纪感到了一些不安,但这不安让我真正去思考了一些事,这些年来,真纪活得太过混沌,想战争结束,想脱离军部,想过点平安的小日子,想离怀瑾君你近一些,这样就很满足,可这样的真纪没有理想,没有大义,因此在丢了工坊的工作时,会觉得自己一无是处,回想过去的几年,真纪觉得活得最带劲的时候,都是参与到你们的事业中去的时候:当年和董小姐一同营救你,后来加入《咏梅》。再看看我身边活得带劲的人:怀瑾君你、董小姐、南云社长,你们都是有理想有大义的人。真纪突然明白了,在这样的乱世里,生命的充盈不在远离罪恶,而在改变罪恶。所以,怀瑾君,回答你的第二个问题,如果南云社长没有来,也许真纪一下子想不到回晦国,但真纪会非常沮丧地在玄武过活,也许过到某一天,也会想到回去,但她来了,带给了真纪这条眼下最好的路。”
怀瑾的指尖不经意地抚着手中的那本书,她凝神听着真纪的话,半晌,“真纪,你长大了。”
真纪“咯咯”笑了起来,“原来真纪在怀瑾君眼里一直是个小姑娘。”
怀瑾微笑了笑,随即又拧起眉来,“你想要理想和大义,我却仍然希望你远离政治。”
真纪的面孔上闪过一丝不解,一直以来,怀瑾的身份自不必说,董知瑜的身份她已大抵猜出,就连突然回来的南云,她断定必是与某个组织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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