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零五夜审(2/3)
事。廊下灯笼一个个都困了一般,发出来的光也格外的不精神。徐妙文往上扯了扯外袍,赶着南山到了东院墙,站定后指了那足有七尺多高的光溜溜院墙对南山道:“爬!”
“那你让让。”南山这会儿连敬语也不用了,举止呆愣地示意徐妙文往后退退,距离那墙有三丈远时,她轻快跑起来,随即一跃而上,竟像只灵活的猴子般攀住了墙,再往上一撑一缩,利索地翻了过去。
徐妙文看呆了眼。
裴渠黑眸中的光更深了。
不管心情如何,两人眼界中只剩了一堵光溜溜的墙,而南山早就在了墙外。
南山顺利翻过去后忽然不怎么想回去了,虽然眼下浑身湿漉漉,但她只要能避开巡街武侯,在哪儿都能对付一晚上,总比回去让徐妙文那只碎嘴子鸟妖公报私仇强。
墙内的徐妙文见她迟迟不进来,嚷道:“快他娘的爬进来!我有话问你!”
南山不高兴理他,正四品的妖怪也只是妖怪,她不怕妖怪。
她倚墙根坐着,抬头看看天,弯弯的月亮长得是真的丑。
直到裴渠开了口,说:“南媒官还是进来罢。”
她这才稍稍有些动摇,转过身犹豫一番,爬了上去。但她爬上墙却又不着急下到另一边,而是稳稳当当坐在了墙上,背对着墙内二人道:“某白日里误了时辰,踩着最后一声鼓进了坊,却见府门已是关了,敲了半日也没人理会,因不想做翻墙这等勾当便想着在哪儿凑合着过一夜,可没想被巡街武侯发现,他们追了某整整四条街,某怕极了,好不容易又绕了回来,也顾不得旁的就直接翻了进来,郎君的屋子离这最近,门又未锁,某也是脑子实在发晕才推门进去的,进去后某就清醒了,正要走,郎君却好像醒了,某情急之下只好——”
她忽然顿住了,好像在等裴渠的反应。
裴渠却说:“你下来罢,我不怪罪你。过会儿武侯若再过来瞧见你坐在墙上,还是要抓你走的。”
“慢着!”徐妙文看不得好友心软,连声阻止:“她不说清楚这翻墙本事哪里学来的我是不会放过她的。”他眯起凤目,幽幽道:“翻墙自如到这等地步,非奸即盗,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南山依旧背对着他二人,听了这话忽然歪了一下脑袋,随即又摆正了,对着一轮奇丑无比的弯月说道:“少卿生在高门大户,被管教得厉害,岂知小门小户家的孩子五六岁就能翻墙上树摘果子了?”
拐弯抹角笑了徐妙文见识浅薄。
徐妙文顿时觉得心塞,却见南山一双细胳膊忽地一撑,眨眼间便转了个身,面对着墙内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徐妙文心塞归心塞,忍忍便又是一个狡黠的好官。于是他顿时裱上一张谈判式的笑脸,道:“云起不同你计较,但我这里不会与你这么算了的。若是明日我去武侯那里说一声,你还是会被抓走,毕竟你夜间在街上行走为实。若不想被粗暴的武侯揍得鼻青脸肿,你还有一条路可以选,且这条路简单容易还能致富。”
胁迫完了再给丢个肉饵,虽然老土了些,但在徐妙文眼中,是对待小门小户出身者的最有效办法。
无疑,南山就是个小门小户出来的丫头,就算聪明了些,她也有小门小户的局限性——贪生怕死,见钱眼开。
南山水亮的眸子转了一转,竟也正儿八经谈起生意来:“少卿此话怎么说?”
徐妙文见鱼儿上钩,心情大好,娓娓道:“云起的假眼看着也快到头了,下月便要回朝做事。他一走九年,回来后朝中错综复杂他什么也不知道,简直是个白痴。但据我所知,你对朝中这些歪歪绕绕的关系来历清楚得很,所以你不如别做媒官,跟着云起做个长随算了,反正也不会短了你的钱。”
南山低头看脚,装傻充愣:“朝中歪歪绕绕的关系某哪里懂呢?某只会给人牵线拉媒罢了。”
“钱算两倍,今晚的事既往不咎,让云起写字据按印。”
南山摆摆手:“不成不成,某虽出身贫寒,但并非贱籍,做长随这等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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