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2/5)
心里暗暗算了算时日,再看秦疏痛苦神色,不由得有些惊慌:“这才七个月不足,该不会……不会是就要生了吧?”秦疏也十分紧张,吃力地朝他看了一眼,显得极为惊慌无措。
太医摇头不语,又在他下腹处按了按:“此处可有坠痛?近来可曾腰酸?”
他一连问了数个问题,易缜等他话音一落,连忙又问秦疏:“有没有?”秦疏无力开口,只能轻轻摇头。易缜于是又转眼看着太医,老老实实的复述:“没有。”
“这倒不像,仅是劳累思虑太甚,动了胎气而已,小公子身子又太过虚弱,以至于一时虚脱。”易缜这番举止大为失态,太医去不敢对此有所微词,闻言稍稍松了口气,他心里也是极为惶惑。他也是混老了的,却不把神色写在脸上,只是自己一味深思。
从脉像上看,母体虽然虚弱不堪,胎息却还算健旺,附着得十分稳固,并没有下行之势,全无早产之兆。再者说胎儿尚未转身,母体收缩无力,纵然真是眼下生产,也是险恶之事。
他当差多年,医术在太医院中颇有名气,也见过不少达官贵人的家眷分娩。但这男子怀孕尚属首见,只能依一般孕妇常理推断。可若是寻常妇人身子耗损至此,这胎儿早就保不住了。可如今秦疏身体几乎是撑至极限,胎儿去没有半分流产的兆头,似乎只是因为本能的觉得危险而挣扎。不由得猜想这男子受孕与女子不同,莫非一定要到时日才会瓜熟蒂落。
这般无凭无据的猜测,他自己不能说出来,眼下之机,只有先取了安胎调息的药丸让秦疏服下,又取针扎了几个穴道,令胎儿稍安。
好在秦疏性情坚毅,一惯能忍,倒不似一般妇人挣扎呼痛,还能勉强配合,也省了太医不少工夫。否则关是燕淄侯在一旁刀样的眼神,就要生生活剐他了。可纵然是如此,太医也是手忙脚乱,又吩咐下人取药煎熬,再生两个暖炉取些毛毯之类的过来。
众人各自忙碌,反倒是易缜找不到事做。只能在旁干巴巴看着,他倒识趣,听到让人取暖炉过来,先解了自己身上披风覆在秦疏身上。此外左右看了看,却再不知该做什么,只好在软榻边坐下来,伸手替秦疏拭了拭额上的汗。再将秦疏的手扰在手心来,慌慌张张问道:“还很疼吗?”
秦疏勉强看了看他,见他有些惶惑不安,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担忧与心疼。秦疏无暇细想,又怕他缠问不休,自己实在是无力应付,闭着眼不说话,只是手指稍稍用力,轻轻反握了一下,算是回答。
易缜得了他的反应,不说松下一口气来,却也稍稍放心,回头问那太医:“既然不是要生,那怎么会痛得这么厉害?”一转念却又生疑。“你难道是欺骗本侯不成。”
太医连称不敢,愁眉苦脸地同易缜解释,虽不是滑胎,但胎儿已经不小,这时候动了胎气,痛楚自然也和流产差不多的。
侯爷听了这话,哦了一声不再多话,转眼只顾盯着秦疏瞧了一阵,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太医心里却还有别的事,眼见秦疏气息逐渐平稳,似乎是痛得倦了,昏昏沉沉人事不知。
他走到桌前似要开方,突而一骨碌就在地上跪下:“小人实在没有欺骗侯爷,但请侯爷恕罪。”
易缜一颗心顿时提到噪子眼里,只觉自己指尖都在微微发颤,忙松开秦疏。定了定神,这才压着声音强自镇定道:“你没有说谎,又要我恕你什么罪?”
太医往秦疏的方向望了望,易缜顿时又是一惊,只觉背心一阵阵发凉,生怕他口里说出什么不好的消息来,胸口竟是闷闷发痛,心里空得没了着落。
只听得太医道:“小公子所服药物,安养胎儿确有奇效,但不免有些狼虎,若是常人也还勉强可行,只是小公子亏了根本在先,如今体虚至此,又连日劳损心神,气血难以支撑,这才使得胎儿躁动不宁。微臣无能,才学浅薄,纵然保得了这次无事,但若再有下次,他日……往后……”
太医说到后来,声音不由得细若蚊蝇,讷讷的不敢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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