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身世(1/2)
自从姐姐云嫱嫁到太子的东宫以后,芸嫱的身边就少了个作伴的,每日她不是躲进爷爷的书房从早待到晚,就是独自一人坐在花园里发呆一整天,脑子里想的,始终都是那天太子殿下和姐姐大婚的情形。想起第一次在门庭外与太子殿下邂逅,再一起玩了“鬼令符”,还有他送的螭龙佩,以及九年间他对自己的不断追求,直到三个月前终于迎娶了姐姐……
三个月。
说不长,倒也不短,对她而言却是莫大的煎熬。往事彼今历历在目,就像揭开疮疤的旧伤口,隐隐作痛。
坐在塘边,临近傍晚的夏风携着一丝难得的清凉拂过脸面,她抬手撩开贴到脸上的发丝,落寂的眼眸微微瞥一眼塘里的水,忍不住心中一声凄叹,雪白修长的葱指轻轻弹开裙上落着的花瓣,然后起身离开。
“唉,现如今这大秀成了太子妃娘娘,府里就只剩下二秀一人了,想想真是无趣得很。”刚走出没两步,身后不远处的一个亭子内,两个挨坐在一起,正在忙活计的老嬷嬷就这么四下无人的聊开了。听是在说姐姐和自己,芸嫱不禁好奇的回过头,看着那两个背对着自己的嬷嬷,且伫足细听着。
“是啊,自从大秀离开后,这府中好像也就少了那么股子生气劲儿,平日里有大秀在,我们这些为奴为婢的也别提有多开心快活。”这次说话的是坐在右边的嬷嬷。
“呵呵……”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左边的嬷嬷倒先忍俊不禁的笑出了声儿,“诶,我说,你记得吗?你还记得吗?”她激动地扯扯右边嬷嬷的衣袖,满眼惊奇地说,“就是大秀十岁那次……”话还没到嘴边,又是一阵忍不住的轻笑。
“记得。”右边的嬷嬷也迫不及待接下话茬。“就是老爷要她在房里练字,她不肯,还爬到了前庭那棵老槐树上,唱着谣儿故意气老爷那次。”说着说着,她也跟着笑了起来。
“对对对,那小模样儿别提有多招人疼了。”左边的嬷嬷连忙说,她抬手抹抹笑得生了泪的眼角,开始和身旁的嬷嬷轻轻哼唱道:
奴奴儿,角儿系
哭也闹也要娘亲
娘亲在,灶台前
叮叮咚咚打糍糕
糕儿香,糕儿甜
奴奴儿小手儿紧黏黏……
看着两个聊得正起劲的嬷嬷,芸嫱也忍不住扬起了唇。她也记得,那年姐姐十岁,自己八岁,那一年陛下下旨召见所有藩王进京面圣,后来,一个叫“靶贺”的藩王落桩中,就是因为这样,爷爷不要她们姐妹俩离开厢院,留在房中练字打发时间,以免在生人面前抛头露面伤了体面。可是姐姐却坐不住,她不断请求爷爷允她出去玩耍,爷爷不答应,她便趁不注意偷偷跑到前庭,并爬上了老槐树,吓坏了爷爷和整府的家仆丫鬟,她自己倒是悠然自得的哼起了小曲儿。
“哎。”这时,左边的嬷嬷突然叹气道。“可惜这二秀话也不多。”
“谁说不是呢?”右边的嬷嬷随紧附上,“你说这二秀平时就是个闷葫芦,恐怕除了老爷和大秀,我们这些下人谁也没见她笑过。”
“哎,可能是性子随了她的亲生爹娘吧。”左边的嬷嬷忍不住又是一声叹,“不过到底说来,这二秀也是个菩萨心肠,对我们这些下人很是照顾。”
“是啊,只可惜命儿生得可怜,才刚生下来就被爹娘遗弃。幸好十六年前老爷出去打猎将她抱了回来收养,否则还不喂了虎狼?”右边的嬷嬷刚说完,她旁边的嬷嬷就赶紧嘘声制止,捱低嗓门说。“这可是咱们府里的秘密,老爷再三吩咐不能随便说出口,不然被二秀听了去,还不伤心?”说着,她停下手中的活儿,眼神小心翼翼向四周瞅瞅,却刚好看见了身后的芸嫱。
“二,二……二秀……”看着呆若木鸡站在那里的芸嫱,她脸色刷白,哆嗦着嘴,手上的针线不知觉掉了一地。右边的嬷嬷也赶紧回过头,当即吓得跳了起来。“二…….二秀,老奴,老奴……胡说八道……”她跪到地上,一面磕头,一面讨饶。
“是啊是啊,老奴们胡说的,请二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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