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摸了一把(1/2)
冉忻尘本全神贯注于她的脉象,感觉到对方目不转睛的直视,心里先有了丝不悦,眼睑一掀,便想回个冷冷的眼神过去,谁知一抬眼就见到了对面男子暧昧的笑容。
那一抹笑,绽放在那苍白的脸上,近乎妖冶的美,就好象一个绝艳的女子为讨男子欢心才有的那种笑。
他手一抖,眼中立刻本能地流露出一种叫做嫌恶的神色,未等他做出其他反应,在他指腹下的那只手忽然一动,转了个方向,他袖中的手腕便被几个灵活的手指轻轻柔柔地摸了一把。
全身顿时起了一层密密的疙瘩,冉忻尘当场脸色大变,哆嗦着嘴唇看着宁天歌,而宁天歌却再接再厉,眼角斜斜挑起,风情万千地抛了个飞眼给他。
她看不到自己的表情,但她见过楚清欢的,明白这其中的威力有多大,她如今便是将当年楚清欢钓帅哥的必杀技学了个十成十,但凡对面是个正常的男人,就没有几个能过得了关。
然而现在的问题是,她是个男人,而对面是个对断袖厌恶透顶的男人,这样的笑容与媚眼落在对方眼里,则不是惊艳,而是惊悚了。
刷地一下,冉忻尘长身立起,双眉紧皱,生硬地将她腕下的脉枕抽出,脸色铁青,飞快地收拾好药箱之后,一语不发扬场而去,留给众人一个忿忿然的背影。
如果可以,宁天歌真想为冉忻尘叫好,皇帝就坐那里,他竟然没有回话,也没有告退,就这么牛气哄哄地走了,也不管这样的大不敬会不会惹来杀头之罪,恐怕天底下再没有比他更牛逼更率真的人。
由此,她对他的性子又喜欢了几分。
殿内寂静得可怕,大臣与太监连大气都不敢出,皆低着头看自己的靴尖,这个时候,谁被皇帝注意到谁倒霉。
宁天歌紧绷着嘴角强行压下笑意,忍得几乎内伤,依旧伸着胳膊,望着冉忻尘离去的方向,一副惊诧得忘了反应的模样,说实话,这种姿势维持得久了,胳膊还真有点酸。
殿内还是连呼吸声都听不到,她心里叹了口气,决定由她来做这个破冰的锤子,毕竟,说到底,这事也是由她而起。
这时,却听得一个柔雅悦耳的声音说道:“这冉院正还真是个率性之人哪。”
宁天歌心想,这个时候还敢赞冉忻尘率性,你安王也算是个胆大之人哪。
她清了清嗓子,将手收回袖中,站起身朝皇帝伏身跪下:“请皇上责罚。”
“为何要罚。”许久,皇帝才缓缓说道。
“这个……”她无辜地摇了摇头,“微臣虽不知冉院正何故离去,但之前终究是在替微臣诊脉,若有何事,想必也是因为微臣吧。”
皇帝在高位上久久不语,气氛又降至了冰点,她低着头,却感觉到一道目光若有似无地落在身上,正是墨离方向。
她微微侧眸,眼风里却见墨离懒懒地以手支额,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她心中一惊,难道他看出什么来了?
“罢了,此事朕自会传冉忻尘问清楚,你起来吧。”皇帝的声音沉沉传来。
“谢皇上。”宁天歌撑着玉石地面缓缓起身,退回一边,感觉到周围几乎凝滞的气压明显一松,她抬起头歉意地向众人笑了笑,十分温和病弱。
“你身子久病未愈,宫外的大夫都治不了,以后隔个十天半月的就进宫让冉忻尘瞧瞧,他此次半途而废,朕定是要说说他的。”
“皇上恩泽,微臣誓死难报。”宁天歌一脸的受宠若惊,宁桓也赶紧谢恩。
“朕乏了,有事明日再议,你们都退下吧。”皇帝揉了揉太阳穴,挥了挥手。
众皇子大臣立即起身告退,出了御书房,几位年事已高的老臣才长长吁出一口气,抬袖擦了把冷汗。
宁天歌微垂的眼眸中刚泛起一丝笑意,耳边便听得一人轻轻笑道:“宁主簿好本事,说起来,冉院正还是头回生这么大的气呢。”
——
从宫里出来,天色已有丝放晴,宁天歌挑开窗帘向后望了眼,巍巍高耸的宫墙越离越远,心道,今日总算蒙混过去,耳边却听得宁桓一声轻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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