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百舌定乾坤（2）(1/3)

日上三竿，晴光好。

波光粼粼的圣女河上，一艘装饰豪华的大船，悠悠飘摇在河面上。

阵阵和风送爽，不时地将大船上响起的阵阵琴声，传播四下。

只是，那乐声悲悯，听起来甚是凄凉，与这周遭的悦目光景，甚是不搭。

欧阳律凝眉合眸，端坐船头，聚精会神的摆弄着膝上的古琴。袅袅琴声随着他看似不经意的轻抬慢挑，悠然划出指下。

圣女河岸上，两名妇人，正一前一后的循着那琴声，缓步前行。

“娘娘，到了！”庆嬷嬷一身寻常老妪的装束，一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一边抬手抹了一把额际的汗。

公孙舞素衣常服，缓步行在庆嬷嬷身前不远处，待得欧阳律的大船入目，登时顿足，双眸之中尽是沧桑感慨。

“想当初，欧阳一门，何其富足荣耀。可眼下，树倒猢狲散。谁承想，偌大的家业，到头来还不是只剩孤舟独翁，怜曲水上！”

“是啊，想当初娘娘大婚，若不是欧阳家……”庆嬷嬷话到一半，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顿时戛然，脸上不由得浮现片片痛惜。

见公孙舞凝眉不语，兀自盯着欧阳律的船，一番凝视。庆嬷嬷清了清嗓子，叹声道：“便是这条船，若非娘娘您暗中帮忙，怕是早已改了姓氏！”

公孙舞缓缓摇头，“当年，礼部尚书欧阳轩朝堂之上，犯言直谏，逼先皇将大皇女葬入皇陵，先皇一怒之下，杖杀欧阳轩于朝堂。时任定海将军的欧阳祖，得知爱子命丧朝堂，痛心疾首，欧阳一族上上下下莫不哀恸。

数月后，欧阳祖病故。其手下一众军士，因欧阳轩一事，揭竿起义，意欲为欧阳一门讨回公道。当时，若非欧阳家的嫡女，力挽狂澜，旦夕之间平定风波，这才换得我金凤十几载的安宁。”

庆嬷嬷垂首附和，“是啊，当年的事，虽然过去很久了，可一旦想起来，老奴还有些后怕！那欧阳姑娘身怀六甲，却能撼动三军，想来也真真是一个不让须眉的巾帼英豪！只可惜啊，红颜薄命，死得太突然了……”

公孙舞垂眸轻叹，“生死有命！”

庆嬷嬷点头，“娘娘，老奴这就去通报欧阳公子！”

“不！”公孙舞制止，“你在此等候，本宫想要亲自去拜谒一下故人！”

言罢，飞身而起，不肖片刻，便落在了欧阳律的船头。

“欧阳贤侄，别来无恙！”

一曲而终，欧阳律缓缓起身，对着公孙舞不卑不亢的说道：“今日若是来吊唁家父，律自当感激。若又是为了凤王前来游说，那就莫怪律恕不接待！”

言罢，看也不看，径直转身拂袖立在船头。

公孙舞自不生气，只是轻轻一笑，悄然走入船舱中，拈香对着欧阳一门的牌位，甚是虔诚的依次叩拜。

欧阳律见她这般，顿时轻叹一声，缓缓走入船舱中，“娘娘，若无其他事，恕不远送！”

“欧阳贤侄，我今日前来，的确有一事相求！”

“娘娘莫要取笑于我！我乃一介书生，百无一用。娘娘位高权重，哪里用得上我帮忙！？”

“本宫知道，凤王爱才，是以近日连续派人，造访贤侄，意欲授予贤侄高官厚禄，养在朝堂。”

“若是为此事，娘娘大可不必多费唇舌。我欧阳律自在惯了，也无福消受那朝廷的错爱！”

“不！贤侄误会了！”公孙舞含笑摇头，“本宫今日前来，并非替凤王游说，而是想还给贤侄一样东西！”

“哦？还我东西！”欧阳律不解，公孙舞却不紧不慢的从袖中掏出一副香帕，递给了欧阳律。

欧阳律打开香帕，不觉惊怔。

“血龙环！”

一副青玉手镯赫然躺在那香帕上。青碧的玉镯内，诡然现出一抹殷红，在阳光的照耀下，宛若一条欢快游动的灵龙。

“你怎么会有我家族失传已久的宝物？！”欧阳律双眸之中满是兴奋，语气不由得激动起来。

“实不相瞒，这是你姑姑临死前，亲手交给我的。”公孙舞长叹一声，“只不过，她是让我毁了它，而我确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