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2/3)
是见过一两回,行过礼后便站在太子身侧,沉默地低头看着自己的鞋面。贤妃亲自在皇后宝座旁伺候皇后喝茶,皇后用茶盖撩了撩茶叶沫子,轻叹一声,对贤妃道:“你瞧本宫这样,会否太兴师动众了,没的他们这些个老的小的,一个个儿的都不懂本宫一片苦心。”
贤妃抓住机会迎奉拍马,“您说哪里的话,若不是娘娘,这会子消息传到各宫去,指不定乱成什么样。”她一脸恭敬地接过皇后递过来的茶盅,微弯腰放回旁边桌上,这副奴颜婢膝之态同往常判若两人,又轻声道:“如今各处人心不稳,两位王爷… …”
她顿住,本该只说一位王爷的,只是承淮王的腿疾在她这里是个疑问,她一直等着承淮王按捺不住她再先发制人,没想他年纪小,倒十分沉得住气,反倒叫她不确定起来。这般有城府,若是来日是他坐上了皇位,她岂有现下拆台的道理?
皇后真正忧心的是什么贤妃心里其实门儿清,她早已打探到,皇上昨儿个午后精神头好些了,着人伺候笔墨,不知写下了什么,叫心腹给收起来了——说不得就是传位诏书!
皇帝对太子不是很满意,虽说太子是嫡出,可历朝历代也不是没有废太子另立贤能皇子为储君的先例,皇后今儿召齐众人,为的不是稳定军心,恐怕更多的还是观察刺探。
麒山王有太后撑腰,承淮王有腿疾,两位皇子里,皇后疑心的必然是风头正劲的麒山王。
贤妃勾唇道:“两位王爷却还不曾到,不知是不是路上出什么事了?”
皇后眉头蹙了蹙,不是很欢喜,门外突的传来侍官的尖细唱喝声,“麒山王到,承淮王到——”
“这才真是凑齐了。”贤妃神情不变,踅身飞快望向太子身旁的顾氏,她知道这顾念颐同承淮王有首尾,心里头自然而然便有了看好戏的心情。
而下首念颐听见“承淮王”三个字时身体明显一怔,把头埋得更低了,太子侧首看她,“不是才见过面么,还会羞赧么?”
她无言以对,去见须清和还不是为的他,真是不识好人心。
念颐没有说话,大殿中铺着光洁的地砖,映出的须清和同样映入她眼帘。他坐在轮椅上向皇后请安,嗓音醇厚,透出一股儒雅的气质。
她是真的觉得奇怪,须清和究竟是怎样在两种人格之间转换的?
不自觉抬眸随着众人的目光一道落在他身上,须清和嘴角不露笑意,却给人如沐春风的明快意味,她实在匪夷所思,他这个人吧,分明乖张又嚣张… …
看得太专注,仿佛视线都有了力量,与皇后说完客套话的须清和转头看向念颐,当着这么些人的面,哪有直剌剌在众人里一眼望向自己嫂子的。可是他不避讳,眸光坦坦荡荡和太子在半空里遇上。
太子对念颐的一切喜恶都和承淮王脱不开关系,他对她越是放不下,他越是有争强好胜之心。在陆氏那里追不回的爱憎,通通要在顾念颐身上找补回来,找回一分是一分。
念颐心口“噗通”一跳,然而母亲的遭遇迅速侵占她整个思维,她不敢不严格要求自己,忙别开视线望向别处,却听见身边须清止没有波澜的声线道:“念颐有听过新帝即位,第一道旨意… …便是弑弟的不曾?”
她惊骇莫名,想不到恬淡如太子,竟然会有这样激烈的想法。他这是在试探她,还是仅仅是警告?
无论如何,这样的惊吓都愕住了她,念颐倏地结巴了,断断续续道:“从来,从来都不曾听过这样的事例,世人讲究,兄…兄友弟恭,”太子眉目幽幽,她停了停,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继而郑重地道:“谋害手足之人与qín_shòu何异,殿下万不要行差踏错。”
“你又知道了?”他对她从来是有话直说,没有虚与委蛇,“便如太子妃所言,若我来日一定要取他项上人头呢,你预备如何?”
他又问她,这样问得一本正经,说的好像她说了他就会照做似的。
“念颐?”太子唤她,伸手将她鬓边的碎发拢到耳后,这动作娴熟无比,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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