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九黎番外】我曾喜欢一个神仙(1/2)

【题外话：万俟青舒第一世，死后番外】/p

“我曾喜欢一个神仙。”/p

——祁九黎/p

“救他……”祁九黎见到他倒在血泊里的模样，心如刀割。/p

长剑刺过去的时候，青舒应该躲得过才是，他应该躲得过才是……/p

为什么，为什么剑刺进了他的身体？/p

万俟青舒，你的元婴呢？/p

当剑刺向你，你的元婴呢？/p

你怎么不逃？/p

等待机錾子治疗万俟青舒的时间里，祁九黎瘫倚在门框上，满脑子回忆那一剑刺进万俟青舒身体时的模样。/p

他怨万俟青舒不躲开，他怨万俟青舒该死的元婴跟摆设一样丝毫没有用处，他怨万俟青舒就他妈的想死。/p

“我早知道你不想活着的……”祁九黎失魂般低声呢喃。脑海里还一直放映着长剑刺入万俟青舒心脏时，万俟青舒眼底的惊愕，以及释然。/p

他更怨自己，竟然亲手杀了他。/p

“怎么会这样？”曾经意气风发、矜贵得宛若神只的男人，如今慌乱得连身上的血迹都来不及清理，洁白无瑕的俊脸上溅有无数比红日还炙热的血点。/p

等待审判的时间无比漫长。/p

其实当他的剑从他身体里拔出来的时候，从他将他的身子揽入怀中的时候，他就知道，他已经死了。/p

万一机錾子能救活呢？/p

机錾子可是七品炼丹师。/p

祁九黎攥着染了血的玉笛。这笛子是他亲手为他做的笛子，为了采集这万年才出一株的寒玉，他在寒冰里冻了半年。/p

他是想将洛笛送给万俟青舒赔罪的。/p

为了让万俟青舒收下笛子，他还特意编撰了一个不存在的秘境，里边就躺着这杆洛笛。/p

洛笛陪了万俟青舒三十年。/p

他跟他认识四十三年。/p

洛笛冰冷的温度传到他滚烫的手心里，像是在暗示他什么，祁九黎攥着洛笛的手微微发抖。/p

他为什么会缠上万俟青舒？/p

因为万俟青舒身上那股独立于这个世间的气质跟淡漠，因为万俟青舒身上从神坛跌落进污泥的故事，或许还因别的什么。/p

他起初只是好奇，那么绝妙的一双眼眸，为何里面会全是死气。/p

几次巧合，他去寻找机缘的时候撞见了万俟青舒。万俟青舒不为天材地宝，也不为一方神器，他搞不懂万俟青舒为何会次次深入险境。/p

后来他同万俟青舒并肩的时候，总会发现自己竟然生了十分疯狂的念头——万俟青舒自己在找死。/p

于是他将长剑对准了万俟青舒，因为他发现只有在酣战的时候，万俟青舒眼底才会燃起些微不一样的微光。/p

那抹微光转瞬即逝，却在一瞬之间点亮了万俟青舒。那一刻，万俟青舒宛若褪去泥壳的天神，他似乎看到万俟青舒纯洁的羽翼披着被希望亲吻过的朝霞，于泥淖里涅盘羽化。/p

他好像看见传说中“千古修仙第一人”青舒尊者意气风发、挥斥天下的模样。/p

可当微光散去，万俟青舒再度变成了滚在沼泽里的水晶，万俟青舒会笑，会怒，会打破沉寂，但他却觉得这些都是假的。/p

万俟青舒在静候时机，等待一次火光滔天，等烛龙万丈，万俟青舒就会毫不犹豫地冲进烈焰里，不为涅盘，只求化为灰烬。/p

他怕他就此陨落，所以故意与他作对，他激怒他，他长剑横指他，他同他争，同他抢，为此他取出长剑无数。/p

无数次他的剑指着他的时候，他都想问：是不是只有当剑指向你的时候，你才会偶尔愿意释放你的光热？/p

是不是一旦这把剑消失，你就会长眠于某处我所不知道的地底？/p

“九黎，他死了，没救了，”机錾子说，“连元婴也灭了。”/p

“怎么可能……”他的心像是狠狠地被谁剜下来一块，血淋淋地溅了他一身。/p

祁九黎低头看着染血的洛笛与染血的自己：“我错了……”明知道他想死，我怎么能用杀他的方式逼他活着？/p

“我不该逼他的……从一开始就不该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