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婚(一)(1/2)
这可能吗?/p
不,这不可能。萧仕明把眼睛闭上,然后睁开。仍然是常冬梅,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如果刚才她的面部表情是焦虑中伴着一丝欣慰,现在睁眼再看时,自己完全变成了一个准备翻墙逃课的小学生被教导主任逮了个正着。常冬梅就是那个教导主任。/p
一旦想明白了自己的处境,萧仕明便真像个小学生一样,咧开嘴、眯着眼,给了常冬梅一个大大的“讨好”的笑,故作轻松地招呼了一声:“来了?”说着就打算坐起身来,掀被子下床。/p
“你干什么?”常冬梅一声断喝,用眼神把萧仕明“杀”得靠在床上不敢动弹。萧仕明坐在床上,确也感到起身时头还微微的有些晕,便假装随意地停止了手上掀被子的动作。常冬梅严肃地开口问道:“听小郑说,你又抽烟了?”/p
萧仕明靠在床上气虚体弱,只得使出一招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然后顾左右而言他,道:“你听小郑瞎说。自从上回你来办公室视察之后,我再也没抽过烟。就是今天早上感觉太困……对了,现在……我在……”说着,萧仕明四处看看,又看了一下自己身上病号服,哦,没错,是医院。便又问:“还是今天吗?”/p
常冬梅一如当年的执着,决定先跟萧仕明讨论他犯的错误,开口一说话就有些痛心疾首,说:“困了该休息还是该抽烟?这是最基本的常识啊,萧大队长。”/p
“是是是,常老师。”萧仕明摆出一副虚心接受的姿态,差不多要给常冬梅作揖了。一边小心地又问:“今天星期几……事儿……怎么样了?”/p
常冬梅叹了口气,告诉他:“你是昨天下午被送进来的,现在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了……”常冬梅斜了他一眼“你整整睡了二十个小时。”/p
“哦……”萧仕明点着头,又问:“我没病吧?”问这话的时候,萧仕明想起了三年前从沙发上一跃而起罹患脑淤血的老队长……他们是从同一张沙发上爬起来的吗?……虽然自己只是头有点晕,但想到老队长,还是让萧仕明忽然对自己的身体十分之怀疑起来,抬起头心虚地看着常冬梅。/p
“如果你再不注意身体的话……”常冬梅还想一直严肃着说几句狠话,可看到萧仕明这个样子,心里就再积不起那么多的气来了,叹口气,说:“你在医院的事情我们没有告诉……你妈妈(他俩离婚了,常冬梅不能再叫妈,不知怎的她也从来没叫过胡阿姨,在跟萧仕明有限的接触中一直这么含糊着)她老人家年纪这么大了,你若不好好照顾自己,反倒要让老人替你担心吗?”/p
一番话戳到了萧仕明的痛处。他不怕工作辛苦、不怕敌人险恶,可如果真的像老队长那样生活不能自理……萧仕明打了个寒颤。他重新调整了脸上的表情,对常冬梅笑道:“你是对的……你总是对的,就像……你离开我。”/p
常冬梅似乎不想听到这话,把眼睛耷拉下去,不看他,问了句:“我去给你弄点稀饭什么的。”说着就要走。/p
萧仕明一把拉住了常冬梅的手,说:“冬梅,我是说真心话,我很庆幸你离开我了。要不就我这样的,不仅照顾不了你,可能到头来还得你照顾我……你这么好一人,还不得冤死啊?”/p
“你贫不贫啊你?”常冬梅把萧仕明甩开。/p
“哎哟。”萧仕明捂住自己的胸口叫了一声。/p
常冬梅回身看着他,紧张地问:“怎么啦,哪儿不舒服?”/p
“受伤了,心疼。”萧仕明答。/p
常冬梅盯着他看的眼睛渐渐眯缝起来,直起腰,哼了一声,说:“该贫的时候你假正经,该正经的时候你就开始贫。”/p
萧仕明把手从胸口放下,很正经地问:“你倒说说,我什么时候该贫,什么时候该正经,我一定虚心接受、努力改正。”看了一眼常冬梅,又道:“要不你坐下说话?你一直让我这么仰视着——当然你知道的,我在心里一直都是仰视你的——脖子受不了。”/p
常冬梅满脸的阴晴不定,索性一甩头,恨恨的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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