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中元(下)(2/3)
段藏在记忆中的干净过往。/p自打那些恶行曝光,齐戈就逐渐疏远他了。即使可以通过制度的漏洞逃避罪行,也逃不过周围人的目光。/p
齐戈带着怀疑,“小然啊,进来吧。”他手上的书是《肖申克的救赎》,其实他放在书架上从未看过,那本书第一次被翻开还是因为秦然对它感兴趣。/p
杜弗兰先生用假名越狱,而秦然有很多伪名,施连就是其中之一,然而活在虚假中只能勉强减轻自己的负罪感,而不是自我的救赎,更像是换个地方住监狱。监狱里面的人可能无罪,监狱外面的人可能有罪。生活犹如监狱,而他被困在牢笼中。哪怕他并非毫无底线之人,但实在是被重担压得喘不过气。/p
“我想你应该看看它。”/p
秦然好像是颤抖着接下这本书,好比拿到《圣经》和《马太福音》。但他没有翻开,只是肃穆地放在了包里。/p
时隔一年,他重新审视这间书房,简单质朴,而且充满书香+。/p
从生活中的毫末便能透视一个人的内心,精巧的小摆设诸如放在中央的清代自鸣钟,表面上能看得出来老师是重时间观念的人,实际上那个自鸣钟误差在三分钟左右,可看出只是欣赏加上一点点提醒,当然还有他对历史的热爱,可惜如偏差的三分钟一般,仅仅皮毛罢了。/p
他的视线更多是被老师的神情吸引,质问、遗憾、悔恨甚至还有更多他猜不到的心情。/p
秦然算是熟悉自己的老师齐戈,他是位出色的心理师,更是个值得尊敬的老师。他能走到今天,亦是得到老师的谆谆教诲。/p
秦然和婉地说:“老师,请问您找我来有什么事?”/p
齐戈说:“我想你该知道。”/p
这比罪行当众曝光更为痛苦,但他却平静地承受了。/p
“我知道,我为了秦家,做了无数的事。有的恶劣,有的卑鄙,有的残忍。”秦然的笑意阴森且诡异,当然还有无所畏惧。/p
“你倒是承认得快,从总统府前的示威起,我就猜到是你在背后捣鬼。你们秦家不缺青年才俊和高官政要吧,为什么要做下三滥的事情?”/p
秦然说:“为了秦家永远的事业,为了千秋万代。”/p
很久很久以前,长辈们给他们这些后生灌输的就是秦家人一生都要为了秦家。听起来有点像洗脑,但这的确比洗脑更为管用。一句、两句,叛逆的青年会忽视,但一千句时就会成为连说话者自己都深信不疑的真理。/p
他并非行将就木的老人对真理佩服的五体投地,他一直是将信将疑的。但他从未想过脱离秦家,脱离这个给予他安逸,让他过上富贵生活的秦家。他想这不是惰性,而应该称为习惯,或者是同化。不光会顺从,而且还会将这一切发扬光大吧。/p
这比恶的平庸性更加罪恶,或许是既得利益者为了利益扩大化而进行的“压榨”,凌驾于个人之上。/p
齐戈失望地说:“看来我真不应该教你。”/p
“老师,我很感激您能传授我知识。”/p
纵使齐戈是享誉世界的心理学家,也会有琢磨不透的时候。“为什么不能向好呢?”/p
秦然笑道:“或许我们从一开始就错了,但正因如此才要拼命维护已得到的,以便于得到更多。”/p
“你的野心还真是不小。当晓乙问催眠周觉的时候,我就知道是你搞得小动作。要是你还有点良心的话,趁早收手吧。”齐戈吝惜言语,自知无法说服他,所以简短的提醒他罢了。/p
秦然笑意愈深,“我更忍受不了挫败感,过去我一向坚信自己是最出色的那个,即使被击败,也终究能超越。”/p
秦家的生存法则就是自然的优胜劣汰,从他胜过裘立的那一刻开始,那个瑰丽的世界就映照在眼前。/p
“所以你才向我的助理打听催眠的事。”/p
他扫了桌上的文件,“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况且做好了还能挽回秦家的名誉,一举两得。”/p
齐戈点了雪茄,与他身上那不合时宜的古龙水味道混在一起颇为怪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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