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前愁(下)(1/2)
这画黛身上秘密不少,让事情越发扑朔迷离了。可到底,当时的事只是猜测,没个准,所以只让人把她遣回府里,没教她离了冯府。若是那日的事是她不慎成了替罪羔羊,而行此事的人另有其人。那又会是谁?到底是谁藏在她身边,悄无声息地想要置她于死地。/p
菀昭便回忆前尘旧梦,试图找寻线索。/p
泰乾六年腊月,长安下了大雪,北风呼啸,天越发寒冷了。/p
“凛冽北风啊,不过瑞雪兆丰年,明年会是个好年。”赵睿笑道。/p
“殿下所言正是。”/p
萧良娣和他一句一和,犹如真正举案齐眉的夫妻。两人眉目传情,有诉不完的衷情。而菀昭仅仅是个旁观者,和侍者别无二致,是那旁观的冷眼人罢了。/p
“妾正看《南华经》,里面讲的东西很是深奥。妾问了谭道士才明白了点。可是她也一样讲得玄之又玄,始终让我分不清,道不明。”/p
当她说这话的时候,菀昭便不自在了,并隐隐觉得这话指向她。前不久,她刚被赵睿奚落了,奚落她和他妹妹元真公主一样不通世故。/p
“道士罢了,安心在观里修道便可了。”他下意识地说出了这话,但却忽地想到自己话重了,便和缓了许多。“你若想听,我给你讲便好了,不必去求道士了。”/p
菀昭默默转移了目光。/p
她不便多待了,所以找个借口便悄然离去。/p
“妃,您怎么突然回来了?”/p
菀昭脸色几乎是惨白着的,“只是外边太冷了,路太滑了,我,我不慎跌了一跤。”她说得话不成话,颠三倒四的不成样子。/p
画黛见她身上覆雪,忙帮她更衣。“真不知道要那些婢子有何用。”/p
“别说了,把手炉给我。”菀昭退下镯子,只抱着手炉发呆。/p
半晌,她才缓过劲。总算有些许暖意了。/p
“您去承恩殿,倒像是被吓到了。依我说,您真得治治那些不把您在眼里的奴婢了,还有萧良娣,她,”/p
菀昭倏地打住她,“不许你说她半句。她是太子所钟爱的人,便是我最该敬重的人,轮不到你指指点点。”/p
她也只是上行下效,投其所好罢了。即便那些话说出来的时候那么违心,她也照说不误。菀昭是太子妃,所以她要处处为太子着想。/p
“但您大可不必为她苦了自己。”画黛趴在她膝头,含泪道。/p
“我都不觉苦呢,来,吃块点心。”菀昭从盘中拿出一块花糕,“本是专为萧良娣做的藕香糕,太子觉得味正,便给了我几块。”/p
“冬天怎么会有莲藕,莲子清如水,可是苦涩不堪。”/p
菀昭暗暗冷笑,他们这么做,无非是笑她无子。可是孩子哪是说来,便能来的。“终是比不得萧氏好福气,这藕糕,我吃多少都一样。”/p
“您从不说这么伤感的话,今是见了太子才感伤的吧。”/p
她轻淡如风地说:“也不是。”面上装得沉稳,心里早忐忑不安了。她乱诌句:“是他不满道士进到宫里。”/p
说来也讽刺,赵睿不信,但他请和尚、道士可比她勤得多。说难听点就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自己做可以,其他人他则都看得不顺眼。/p
“谭道士待我有恩,我自幼便和她相识。那时她已出家做了道士,可还是女儿家天性,喜欢嬉戏玩闹。虽说她有纯真一面,但仍改不了寡淡的本性,所以多数的小儿都和她合不来。只有我暇时能陪她蹴鞠。后来年岁愈发长了,她也越来越博学,老会说许多晦涩言论。因我们至好,所以我学的那些皆是耳濡目染来的。”/p
“原来你们还有渊源,我以为你曾服侍过元真公主,所以和她熟悉。”/p
菀昭和元真公主也曾探讨过道法,只可惜两人志不同道不合,算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公主一心要飞升,而菀昭只想在宫中安乐,可惜两人都没得个好。公主年纪轻轻便被兄长连累,被赵睿下令自裁。菀昭则是被困在合璧宫,临死的时候还被人折磨一番。/p
“我是见过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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