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芸香(2/2)

使女们笑靥如花，或许青春闺阁少女大抵如此吧。/p

进到屋里，正见芸儿在绣帘后掩面涕泣。/p

“怎么了，哭成了泪人了？”她忙掀珠帘去安慰她。“可是柳家的人找你麻烦？”/p

芸儿哭得不知有天地，自顾自的埋头悲戚了。/p

湘兰小声道：“她哭伤了心，等她缓缓在扶她到床上。”/p

菀昭顺她的背，在她耳畔轻声劝道：“别哭了，别哭了。”/p

只闻得她的哭腔，以及她囊中的铎声。她挥手教湘兰退下，自己徒陪着芸儿。渐渐的她的哭声尽了，她才沉声道：“去洗把脸吧。”/p

“我不晓得哪里得罪了他们，竟这般，竟这般。”/p

芸儿又泪下，话哽噎在喉。/p

“别想那些个了，若他们待你不好，自有夏婆婆管他们。”/p

“姑娘，”芸儿扑到她怀里，哭了好一阵。/p

菀昭除了拍她的背，就什么都不说了。/p

芸儿忽地咬牙跪下，“姑娘，我给您跪下。您答应我一件事，让我一辈子伺候姑娘。您答应了，下辈子变牛变马也伺候您。”/p

“使不得，使不得。”她错愕不已。/p

“柳家不是人待的地方，不是人待的地方。他们逼我做妾房，我不依。那柳大就要强占我，明里暗里使手段强迫我依了他们，隔三差五寻我的门路。欺负惯了还不尽心，想作践我，用妾奴作践我。我宁可一辈子不嫁人，也不愿掉进那个泥坑去。就是这会儿子他大娘子死了，要明媒正娶，我也不会答应。我干干净净的一个人，凭什么要被他们玷污了。”/p

芸儿忽地说了这番话，生生让她吃了一惊。/p

“你快起来，先起来再说。”/p

“姑娘不应，我就不起来。”/p

芸儿是铁了心要与柳家一刀两断。菀昭只得道：“我答应你，只要你别哭伤了心就好。”/p

“姑娘是疼我的。除了姑娘，大概这园子里也没人能懂我的心。我自幼死了爹娘，从小依附在柳家的屋檐下。我又不是他们的正经亲戚，柳家不过是看在一个姓的份上收留我罢。初待的数日还能让我安睡，可日子一长，便多了许多腹诽，久而久之就开始折辱我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