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棋盘上斗智(2/3)

脸上掠过一道诡秘，胡耀颢口气硬梆梆，心头很火：“你甭管我听谁说的。你一天到晚官僚一个，坐大办公室里捧着一个茶杯，你能听到什么？”“好了，先下棋，不谈这事。”/p

遭到一唬一呛，吴候易张不了口，脸色苍白，额头细汗排出，眼睛惊恐注视外甥，心里底头委屈，外甥这不是变着法子骂他这个大舅占着茅坑不拉屎吗，可他至少比陈泽沼、郑明会好，不会对外甥使坏，处处与外甥对着干。/p

心头极度惶恐，但是已经拿定主意，今晚不管用什么手段，他吴候易也要撬开外甥的嘴，究竟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为什么他会被免职当不成支部书记，外甥才要辞掉厂长不干？/p

撬开外甥的嘴，吴候易不是那种人才，他外甥是人精是狼。要不是外甥，他吴候易把农用机械厂经营的资不抵债，欠了银行千万，最后是他外甥用了一年时间填了这个坑。/p

拿不出手段撬开外甥的嘴，又想在外甥面前掩盖心头的惶恐、不安，吴候易心不在焉地捏起车，乱走一步。/p

拱卒过河，吃掉大舅送上门来的车。胡耀颢脸上袭上一道豪气：“敢吃我的卒，我隔山打炮，轰你的马，大舅，哈哈哈。”“大舅，在这方寸棋盘上，咱们今晚上定输赢，看看谁棋高一筹？技不如你大舅，从今晚起，我一切听你的；你要是输了，我就辞掉厂长不干，我保护不了你了，你恨不了我，也免得我妈夹在我们两个人中间难做人。”/p

胡耀颢这话更叫吴候易心头一阵恐慌，无心下棋了。/p

趁大舅精神恍忽，又走错一着，胡耀颢抓住时机，虎虎地在大舅头上来一闷棍，果断拿起马，一声大喝：“跳马将军。大舅，你输了。”/p

不给大舅任何喘息反悔机会，随话声落地，胡耀颢一手灵活一把抓起大舅的帅。/p

下棋如此不讲规矩，一声不吭下，一把把他将死，惶恐、焦躁中的吴候易，他万分恼火，眼睛冒火凶恶瞪着外甥……/p

抢在大舅发火前，胡耀颢把头挨近他，诡秘兮兮压低嗓音，偷偷给他透露一大机密：“大舅，难道你老人家近来没有听到厂里工人全在议论纷纷？”/p

——厂里工人议论纷纷，议论什么，又是议论谁？/p

有胡耀颢这个外甥，也是吴候易晚年一劫。/p

什么时候了，胡耀颢还闹这么一出，吴候易扎心呐，浮躁、惶恐阵阵心口绞痛，他最担心最忌讳背后遭人议论，农用机械厂是在他吴候易手上衰落到一个烂摊子，这是躲避不过的现实。/p

似乎没有看出大舅的焦灼、浮躁和惶恐，胡耀颢莫名其妙站起来，走到窗前，打开窗户，吹风。/p

见状，吴候易一肚子无名之火撞上心坎，欲要昏厥。/p

忍了三、四分钟，吴候易肺要气炸，腮帮子剧烈抽搐，眼看憋不住要发火了。/p

忽地转身，优哉游哉倚靠窗框上，胡耀颢一脸玩世不恭，藐视呛陈泽沼、郑明会：“也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纯属工人们泄愤，议论老郑、老陈那两个老家伙哟，嘲讽他们——论文，不能提笔治厂繁荣；论武，他们双手拧不动一颗螺钉。这样的无能鼠辈，早该叫他们靠边站——下台。”/p

哈哈哈哈。/p

下棋不讲规矩，胡耀颢做人也不讲规矩，竟然拿工人的议论挑战自己亲大舅的心理压力，存心要把自己亲大舅打击的心理一下崩溃，他才肯罢休。/p

“你怎么可以这样小看他们两个人，议论他们两个？”吴候易由惶恐不安、焦虑浮躁转为愤怒，老眼冒火责备外甥。他一生中最敏感最忌讳的神经被外甥拽动，哪能不恼羞成怒，这无异于往他脸上同样一巴掌。/p

装作很委屈，胡耀颢慌忙狡辩：“大舅，你别冤枉、诬陷我，不是我小看、议论他们，是工人，是工人们，你懂吗？我又不是吃饱撑着，无聊去管那两个老家伙。”/p

外甥开口闭口就是那两个老家伙，吴候易很不高兴了，阴煞着一张扑克牌脸，胳膊往外拐，倒替郑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