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因果(3/4)

借阵摆脱了鱼群后，周海深总算带着容虚镜走到了封冻海域的边界处。/p

走到这里，容虚镜的脚下已经起了一层薄冰。/p

“往年这个时候，”周海深踩了一脚冰面，“这里都还能种海上花呢。”/p

“您当年把海上花的种子交给桥生，”周海深突然感怀了起来，“海域上盛开出接天的重瓣花朵，无数海族因此能够走上海岸，所以他们才想见您啊。”/p

“他们上去了就回不来了，”容虚镜说，“只有鲛人能回来。”/p

“是啊，所以我对外只说是鲛人吃了能上岸，”周海深点点头，“为的是让那些无法回到故乡的族人，能够永远被人族接受。”/p

“这是你们的事，”容虚镜说，“本座无权干涉。”/p

周海深焦虑地看着脚下的薄冰：“这您总能想想办法吧？”/p

“这是苍古神树出了问题，”容虚镜一眼就看明白了，“西方群山是诸神司掌往事之地，本座并不能干涉，你或许找错了人。”/p

“那、那这可如何是好啊？”周海深显然很是焦灼，“我并非鲛人，一旦上岸就无法再回来，而西方群山远离海洋，不吃下海上花我恐怕走不到啊。”/p

“钦达天就在雷州。”容虚镜说。/p

周海深愁苦的面容突然有了一丝希望之光，容虚镜却接着说，：“不过她并非完整的钦达天，恐怕她现在连苍古神树是什么都还不太明白。”/p

“那这该怎么办啊？”周海深并不担心深层的鱼群，他们生于极寒，但表层的鱼族一旦遭遇海面冰封，上下都是极寒，恐怕是要被灭族了。/p

容虚镜今天说得话够多了，她实在不想再多说：“南迁。”/p

“可、可，”周海深没想到办法这么简单粗暴，“暂时寄居也许能行，但日子久了，南方的鱼族也会不满的。”/p

“上岸。”容虚镜又说。/p

“大多数并非鲛人，”周海深说，“我们还是喜欢自己的家。”/p

“与本座何干？”容虚镜问他。/p

周海深这这那那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容虚镜转身就想离开。/p

可她突然又转过身：“钦达天会苏醒，最长不过二三十年，本座并非司座诸神，无法事事皆为你等帮扶。”/p

周海深用一种见了鬼的眼神看着她，仿佛是听到了什么稀奇的话。/p

“尊位，”周海深受宠若惊，“相识四百年，您爱搭不理说完就走说不完也走是常态，这是头一次转身宽慰我。”/p

“宽慰？”容虚镜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是宽慰。/p

“百卷星书中对西方群山记载实在有限，”容虚镜说，“那里不是本座能够一探的神域，海水封冻或许与天罚之刃有关。”/p

“一切一切，需要你自己去想办法。”/p

“尊位肯屈尊前来一睹，已经是我海族荣幸。”周海深照例真心奉承。/p

他也知道镜尊位并不在意这些，但除了说些有的没的，他确实无法感激镜尊位。/p

“本座记得，”容虚镜恍惚间看过冰原来的一本残卷，“是地心火都汇往震州地下，要烧断苍古神树的根系。这才导致别处温度不够。”/p

“也许，等烧断了，地心火归位海面又会恢复。”/p

“那震州的雪山，岂不都要融化？”周海深仿佛想象到了那幅场景。/p

雪原崩塌，山岭陷落，各个族群都奔走而逃，却哪里都逃不开，融化的雪水变成洪流，从两山间的夹缝中奔涌而出。/p

洪流像是要把一切都卷走，向着海面而来，而行至海面，却又被封冻。往复数十年，曾经的冰川高山被夷为平地，曾经的江河海洋却拔地而起。/p

或许在历经千古的诸神看来，两处的变化并没有带来实质上的改变，但对于生而短暂数十年的无数生灵来说，这是灭顶的灾难。/p

“不知道。”容虚镜如实回答，“本座无权窥测往事之地。”/p

“那，这岂不是是大劫啊……”周海深突然发现自己不过是浮沉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