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阵(3/4)

“从你生来，就跟着你的宿命。”/p

容虚镜抬手一扬，帝星被送回了穹顶之中，在万千星辰的拥戴下旋转闪耀。/p

“容焚琴，”容虚镜问她，“你是怎么被逐出星算，怎么身化混沌的？”/p

容虚镜其实真的不是有意挖苦她，而是真的不解。/p

她见过许多领导者，能言善辩的大多不会失掉人心，尤其是容焚琴这种，说出来的话十分容易让人信服的。/p

只要她愿意煽动，大多数人也许都会开始怀疑自己的对错，从而忽略了自己最开始想要追问的。/p

她想，容焚琴无论如何，都不至于成为朔州阵法里的一缕荒魂才对。/p

“你说话可真有够难听的。”容焚琴的语气听上去有些哭笑不得。/p

也是，容虚镜站在无人可以触及的众生之巅，她不用讨好任何人，自然而然也就带着一股傲气。/p

说话也当然横冲直撞，绝不需要考虑谁的感受。/p

“你跟他说话的时候，”容焚琴问，“也是这么高傲？”/p

不用问也知道，容焚琴指的是古逐月。/p

容虚镜本想回答她，但话刚出口的时候，她忽然察觉到一丝异样。/p

“为什么这么问？”容虚镜问她。/p

她觉得不对劲，容焚琴这个问法，就是认定了容虚镜待古逐月不同。/p

并且按容焚琴的想法来说，她也认定了这份不同，不是因为古逐月是帝星宿主。/p

“你觉得为什么呢。”容焚琴说。/p

“不必如此如临大敌般戒备于我，”容焚琴发觉容虚镜的沉默，出言宽慰她，“生做凡人，情爱欲念，乃是常事。”/p

容虚镜冷冷地抬眼，星尘神殿穹顶上的星光骤然增强，照得她的脸更加冰冷疏离。/p

“我还以为你又要发怒。”容焚琴笑了笑。/p

神殿外的异动容虚镜其实也听见了，她自己都没想到她的情绪会引发重华山的狂风。/p

而就是这阵狂风，让容虚镜意识到了，她生来就是与别人不同的，肩上有放不下的责任。/p

守护。/p

“本座并不是因为你的一句话而感到困顿。”容虚镜说。/p

她把方才的愤怒称为困顿，因为她并不为容焚琴的话的心绪翻涌，而是为自己所犯的错误——/p

——感到自责。/p

“若真如你所说，我心有魔障，”容虚镜问，“那我的魔障，可有法能解？”/p

容虚镜说话时，低垂着头颅，用一双冷冷的眼睛看着古逐月。/p

古逐月一呼一吸之间，温热的气流顺着她的衣领喷薄在她的脖颈处。/p

“诶诶，”容焚琴用没有实形的手指戳了戳容虚镜的肩膀，“给你看点东西，看不看？”/p

容虚镜轻轻侧过头，看着容焚琴试图戳她肩膀的手：“有话就说。”/p

“自己看！”容焚琴有种热脸贴了冷屁股的感觉，往后退了一步，化作空中的一团星光。/p

有模糊的人影出现在了星光之中，容虚镜静静地等着人影变清晰，真等到脸上的毫毛都能看见时，容虚镜忽然有些吃惊。/p

她看见古逐月和她自己，站在堆满积雪的一个小院里，她的双手被古逐月捧在手里。/p

古逐月低着头，对着她的双手呵着气，腾起的白雾让容虚镜看不清古逐月的脸。/p

有那么一瞬间，容虚镜听见了什么东西裂开的声音。/p

像是冰层深处长出不断延伸的裂纹，也像是千钧巨石忽然开始崩散。/p

幻境之中的容虚镜，忽然把自己的双手抽了出来。/p

容虚镜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却看见幻境中的自己又反握住了古逐月的双手，学着他的样子，捧着他的手。/p

容虚镜的嘴角忽然不由自主地上扬了些许。/p

“你在笑什么？”容焚琴不知何时又凝聚成了个大致的人样，站在容虚镜面前的不远处。/p

“笑我自己。”容虚镜回答的。/p

“让开。”容虚镜伸手在虚空中一抓，长杖在她的手中瞬间成型。/p

容虚镜重重地点在星尘神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