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痛失所爱的滋味(2/4)

尉迟长阳抓起耶育泌的右手，点着他拇指那里的厚茧：“尉迟醒这里有个差不多大小的伤口，你知道为什么是伤口吗？”/p

耶育泌不是很明白尉迟长阳所说何意，他只能摇头。/p

“有茧生长出来，”尉迟长阳说，“长生就把他磨掉，因为他在防范着靖和的人，他不敢让人知道他到底会什么会多少。”/p

“他是个很努力的孩子。”/p

耶育泌在心里笑了笑，这样来说，尉迟醒的性格完全随了启阳阏氏，柔软但不柔弱。/p

“你刚刚说的来客，”尉迟长阳忽然问，“是谁？”/p

他自己完全失了神，耶育泌说起有人找启阳阏氏的时候，竟然没有问下去，直到现在才想起来。/p

“真金部来的，”耶育泌说，“来了个公主，带了队人马，直接去找了启阳阏氏。”/p

“娜仁托娅沐怀时？”尉迟长阳随口一猜。/p

“是的。”耶育泌点头。/p

尉迟长阳是真的随口一猜，他也没想到就这么猜中了。/p

“她来做什么？”尉迟长阳问。/p

“她来做个交易。”启阳阏氏掀开了帘子，带着沐怀时走了进来。/p

启阳阏氏还是一身红，尉迟长阳知道她喜欢红色，特意去了极海沿岸猎回了火狐剥皮，给她制了一身皮氅。/p

沐怀时跟在她身后，满脸奔波后的疲惫，眼神却仿佛依然有光——/p

——仇恨的光。/p

“大君。”沐怀时用双手覆盖在自己的心脏上，深深地埋下头，对着尉迟长阳微微半蹲。/p

这是真金部对人起誓言的时候才会用到的。/p

“我有个仇，”沐怀时说，“想请大君帮帮忙，一切代价，娜仁托娅都愿意付。”/p

“一切代价？”尉迟长阳有些惊讶。/p

“因为这仇恨实在是让人彻夜难眠。”沐怀时说。/p

她听闻了消息后，心里的仇恨肆意地生长着，像是有附生的藤蔓穿透心壁寄居了进来。/p

然后慢慢占据了整个心脏。/p

让心脏的主人，每天除了恨，再也想不到别的事情。/p

“我带来了一支军队，”沐怀时说，“就驻扎在铁王都二十里外的雪原上。”/p

闻言耶育泌眉头一压，露出警觉的神情来。/p

启阳阏氏用眼神示意他不要妄动：“听她说完。”/p

“请继续。”尉迟长阳说。/p

“我不是来向你们宣战的，”沐怀时说，“我要报仇，我甚至可以让我的军队走在最前面，我不怕任何牺牲，我要报仇。”/p

尉迟长阳为这个小姑娘的态度感到十分惊讶，他知道沐怀时不是开玩笑的。/p

从古至今，两国结盟参与度战事，从没有哪一国提前表示可以让自己的军队打头阵。/p

甚至不畏惧任何牺牲。/p

“你父亲知道吗？”尉迟长阳问。/p

尉迟长阳甚至忘记了应该先询问到底是什么事，他总觉得沐怀时如此疯狂，阿律呼格勒并不一定知情。/p

“我父亲，就在二十里外。”沐怀时说，“他要为他外孙的父亲的报仇。”/p

尉迟长阳被这个身份的称呼绕了过去，思考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这个辈分关系：“你的丈夫？”/p

“我的丈夫。”沐怀时说，“尉迟醒。”/p

尉迟长阳的瞳孔缩了缩，他盯着沐怀时。/p

沐怀时的右手掌无意识地抚着自己的小腹，她挺着身体微微扬起下巴与尉迟长阳对视着。/p

这样的状态，让他无法不相信。/p

“你要怎么报仇？”尉迟长阳问。/p

“杀了李慎，”沐怀时说，“杀了宁还卿，杀了风临渊。”/p

沐怀时说话越来越用力，甚至可以说是咬牙切齿：“踏平皇城，屠尽靖和！”/p

“让他们也尝尝，痛失所爱的滋味。”/p

“我以为你会先瞄准尉迟恭。”尉迟长阳说。/p

沐怀时的手掌不知何时攥成了拳头，她整个人都在轻轻地颤抖着：“靖和的人，迟早都要尉迟醒死，不论尉迟恭起不起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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