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懵懂过路人与邪乎老太太(2/3)

“阿婆……鬼……”/p

胆战心惊一番，汗如雨下，黏着衣裳，还带着几丝颤抖。定了定心神，遵着老妇的话，将仅存的行囊放在一旁。/p

“阿婆，这，这儿，到底是什么地方？”/p

缓了口气，扶着人儿往屋里走，随着老人跨过高又破的门槛。/p

老妇/p

从门槛儿下摸出一小节儿蜡烛点上，这还是昨个儿的蜡油凝固的。屋里充盈着微弱的黄色光线，足以照亮我与他二人的脸。不平的墙上映着咱俩的影子，长长的，曲曲折折。/p

从炕头处取来个陶瓷杯，暗黄的杯沿有道脏兮兮的口子，借着光儿悠悠斟了个半满，也不知道洒了多少。拖着断断续续的声调，/p

“这儿啊——曾经是个好地方，有山有水。我的家。”/p

“嗳，你瞧着那口井没有。”/p

一声闷响，把茶杯摆上木桌，溅出浑浊的红汁，陈年的老茶叶了。/p

“打上来的水，现在都带着股尸臭味儿……”/p

略略低首顺着烛光看向他，额上的沟壑更深了，忽然咯咯笑了几声，压低了声音。/p

“还有骨头渣子，头发丝儿……”/p

“作孽啊！”/p

过路人。/p

豆大的烛火，照得了一席之地，凭着些许的光亮，稍稍安了心。用衣角儿擦了擦木凳子，掀袍而坐，双手合十左右摩擦着，上齿咬着下唇。/p

茶水洒在案板，又溅在了手上，顺着老妇的话，向外头的井瞧去，示意老妇，颔首。/p

寻着光拾起被老妇放下的茶杯，饮了一半，听得后文，将尚在口中残存一半喷出。/p

心有余悸，胃里一阵翻腾，扶着桌子吐了起来，感到有酸涩的苦水涌上，半晌，指着杯儿，才憋出一句话。/p

“那，那阿婆，”/p

“这，这个水，能喝么？”/p

紧紧捏着衣袂，老妇那渗人的笑声，有些刺耳。许是好奇心作祟，大着胆子问着老妇。/p

“阿婆，那为什么，这里会变成如此？”/p

老妇/p

“啧，你那杯是泉水。”/p

肮脏的指甲抠下木桌腿儿上的些微木屑起来，伸到烛火处点燃。深吸一口，从鼻孔，口腔，袅袅上升冒出白气，呛得涕泗横流。/p

“我呸，那些丧良心的东西，提他们我就来气！”/p

咳嗽的愈发激烈，再加上急火攻心，一手紧紧抓住胸口的衣裳，一手为自己顺气。等缓过来已过去了好大功夫。喝了口茶润过喉咙，长长叹了口气。/p

“原先的村长昏庸无道，咱一村子的人卯足劲耕种方才喂饱了他们一家子，以不至于被打骂。后来这畜生成了酒鬼，每天的酒水，都要用缸盛……”/p

“酒后乱性啊……他这天又喝多了，正巧那户闺女出嫁，这闺女和小子都长得俊呐，郎才女貌。这畜生便砸人家婚礼场子，抢新娘子，qiáng_jiān完了不说，还划花人家脸，让那闺女，着红衣含恨而死啊！”/p

本是平静的心中掀起浪花，长满色斑的脸部肌肉微微颤抖，浑浊的眼里迸发的是愤怒与泪水。/p

过路人。/p

土屋透着风儿，将烛光带得微微晃动，黯了许多。原先还紧握着杯儿的手霎时给松开了，长长舒缓了口气。/p

陈旧的木桌被弄得吱吱响，白烟往屋内四处飘去，呛得人无法开口，咳了几声，又用手当做扇子在鼻边挥着。/p

又继续听老妇絮絮叨叨，一时也不知是何滋味，似有鼠儿在房梁上左右跑动，惹得不时从上边儿掉下灰尘渣子。/p

听到最后时，身体更加的凉了几分，面色苍白得不像人样儿，红色嫁衣，被刮花脸，可不就是刚才的那女鬼。/p

“阿婆，这，那您为何还在此处？”/p

怪不得这年纪大些的，都道酒虽喝着痛快，醉了之后就是害人的利器，当真是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之说。/p

阖上眸子慢慢适应着，紧绷着的心弦从进屋时便一直存在，不敢奢求能放松一二，只求莫要断了。/p

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