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零星希望(1/2)

在宁德院陪着李秋兰说了会话，一直极力隐瞒的脚伤却还是在离去十显露了马脚。/p

“怎么伤着了？”李秋兰关切地问道。/p

沈如是沉吟着，半晌猝然一笑，“无妨，今日不慎扭伤了。”/p

李秋兰又叮嘱了些什么，这才放心看沈如是离去。/p

前脚刚踏出宁德堂，沈如是微微侧身，浅笑着说道：“备一辆马车。”/p

琉璃虽说有些迟疑，但也不曾怠慢，忙安排了下去。/p

沈如是见状带着丫鬟几人缓缓行至角门处等候，那小厮微微冲着沈如是福了福身子，上前一步道：“小姐可是要出去？”/p

玲珑上前塞了些银子，沈如是笑盈盈地道：“母亲想吃胡儿街的青枣，我闲着无事便去寻了些来，也顺道给祖母送了些去。”/p

小厮面容讪讪，略有些窘迫，垂着头不敢看沈如是，忙将门锁打开。/p

沈如是侧身走过那小厮身侧，直到沈如是走远一路上了马车，那小厮都还呆愣在原地耳边充斥着大小姐那声若有若无的轻笑，不怒自威便是如此。/p

马车悠悠转转行过官道石桥沈如是挑挑拣拣买了青枣，又踏过青石板面，半个时辰的功夫才在一座宅子前头停下。/p

随着马车的停下，沈如是也缓缓睁开紧闭着的双目，凤眸中有一丝丝倦意，顷刻间又消失殆尽。/p

“外头起风了。”琉璃在一旁轻声说道，将手中那件绛紫色的斗篷替沈如是系上。/p

绛紫色的斗篷罩在月白色的袄裙外头，不容分说地敛去了几分稚嫩，将那威严生生逼了出来。/p

很快的脚步声便在马车外头停下，沈如是由丫鬟们扶着下了马车。/p

转瞬间，便有一个身穿淡紫色绣花锦缎褙子的丫鬟走近，瞧着面若芙蓉，沈如是几人打心底里嗤笑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竟还妆点的跟个狐媚子似的。/p

那丫鬟一瞧见沈如是眼眶便是一红，拿帕子压了压眼角，忙跪下问安。/p

“大小姐，求求您放了奴婢回去罢。”那丫鬟一个没忍住竟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p

沈如是垂眸瞥了眼惺惺作态的丫鬟，径直绕过了她往院内去。/p

裙角被风吹的轻轻拂动，毫不犹豫地打到那丫鬟面上。/p

院内堆满了杂物，推开门，一股长久不曾住人的霉味散发出来。沈如是皱了皱眉，被这扑面而来的灰尘呛着了，低咳了几声。/p

琉璃一脸担忧地望着沈如是，小姐自小身子骨便较旁人差些，这里气味重，怕过了病气。/p

沈如是在一间上了锁的房门前站定，低语道：“打开，你们在屋子外头候着。”/p

玲珑利索的上前将门锁打开，迟疑道：“小姐，不如奴婢陪同您一道进去吧，奴婢力气大些。”/p

“不必了。”沈如是冷冷地说道。/p

这是被枷锁禁锢的一方天地，但沈如是却万分熟悉，锥心刺骨地疼痛袭来，一寸寸似乎要将她吞噬。/p

阴暗潮湿又阴冷的狭小空间，昏暗的油灯，明明有一扇可以射入阳光的窗子，但却被木板遮挡了个严严实实。仿佛这是被温暖遗忘的地方，这些布局，和冷宫别无两样。/p

秀眉微蹙，隐约间一滴清泪划过沈如是的面颊。/p

沈如是眨了眨眼，瞧见窝在榻上的沈芳菲。短短几日，却仿若隔了数年，往日再不招人待见却依旧容光焕发的沈芳菲，如今却面容枯槁地蜷缩在脏乱的墙角。/p

信步走进，无意间踢动了地上的一只破碗，瓷片发出清脆的声响。/p

这响动惊扰了沉浸在自我世界中的沈芳菲，沈芳菲呜咽了一声，抬头望着来人。见是沈如是，有些错愕。/p

“贱人，你来做什么？”蓦地，沈芳菲将床榻上摆放着的一碗馊饭抓起，朝着沈如是狠狠地掷去，一边满腔怨恨地怒吼道。/p

直到她力竭，再无东西可扔，这才气喘吁吁地趴在床沿。可即便如此，一双眼睛还是如临大敌般死死盯着沈如是。/p

沈如是闻言却笑了，虽是极轻，但在这安静氛围里还是叫沈芳菲听了个真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