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脱胎换骨不相认(1/2)

管他是与不是，如今战事胶着，又岂是动摇之时?/p

便是恩怨不明，也要留待战后，当面锣，对面鼓，另行清算。/p

柔肠百转，扭扭捏捏，除了贻误战机，又能助得甚事呢？/p

程青雀有些明白城主的心思。/p

不知是不是因为早年的经历，能奔达厌恶他人，尤其瞧不起女人，最痛恨的则是那些攀龙附凤的女人。/p

程青雀是一个弃妇，实在当不上他折节下士地对待。可偏偏他又不得不走她的门路，这实在伤了将军的体面。所以，在她心里钉上钉子，才能使他的心里宽慰一点吧。/p

程青雀回过神，笑笑地去看城主，眼角眉梢尽是明媚欢愉。/p

能奔达到有些不解，想这婆娘难道没听明白:“五色乱目，五音乱耳。战火边城不需要恋慕。”/p

“将军所言极是。”/p

“……”/p

女人，最是麻烦，就连裴漪也是一样。/p

她们总是为了一段“恋慕”，哭天抹泪，纠缠再三。/p

怎么?/p

眼前这个牙尖嘴利的女人竟然不辩了?/p

见她这幅形容，城主到不知如何作答，恰在此时，一个侍从自外头跑过来，搅散二人的“严肃讨论”。/p

“何事惊慌？”/p

能奔达最见不到下属军容不整，故脸色更加难看。/p

“将军，是崔夫子。”侍从太过紧张，越发结结巴巴，像是见了活鬼，“崔......崔夫子，回来了，他.....他......”/p

青雀惊讶地发现，听见这个消息，能奔达坚毅的唇线竟开始轻轻抖动。/p

崔皓回来了。/p

程青雀却不能确定，回来的还是不是当日她在宓留镇结识的那个崔皓。/p

面对这个远逃归来的故人，能奔达殷勤到失态。/p

他霍然起身，不顾众人瞩目，忙忙奔出了酒肆，竟连鞋都没穿。/p

当真是曹孟德会许攸，忘履相迎，欢喜若狂啊。/p

难道他也等着来人去解他军粮断绝之急?/p

青雀狐疑，跟了出去，却见外头围了许多坊丁，个个喜笑颜开，连连称善。城主居中，正拉着一个青衫书生的手，亲切低语。/p

看那书生的面貌到是崔皓，又穿了好衣裳，竟比当日别时还要俊俏干净，可他的神情却是十分诡异。/p

崔皓没有看城主，应该说，他压根就没有看任何人。/p

他的眼睛发定，口中只是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汉中无玉山，远望可当归。”/p

这光景竟像是丢了魂灵一般。/p

汉中玉山……/p

青雀想起，那正是崔皓要投奔的故乡。/p

怎么?/p

难道是寻亲未果，归乡无路?/p

一团欢喜竟撞上了这么个痴子，众人面面相觑，场面颇为尴尬。/p

能奔达剑眉紧拧，静默了片刻，终于拍了拍他的手，沉痛道:“子澄，子澄，当归则归，愚兄之幸也。”/p

发现崔皓还是没有反应。/p

能奔达转身向酒肆，正看见张家小妞茫茫然想跟着青雀出来。他紧赶几步，上前拉过小妞，将她推至崔皓眼前。/p

那小妞被将军抓上，本来惊恐颤栗，如同鸡雏。待用一只独眼看清了崔皓的面目，她的脸上忽然放出光彩，接着竟一头扑向崔皓，搂着他的腰，泣不成声。/p

不知为何，青雀看着那女娃的肩一下下耸动，牵得心底酸热也一点点涌起。这女娃娃流的泪，却要比辨奸台上流的的血，更让她憋闷。/p

青雀一直以为张妞妞是个哑女，此刻却分明听见，她开了口，一边哭，一边唤着：“先生.......先生.......”/p

说来也怪，女孩子的呼唤，似乎渐渐唤回了崔皓的魂魄。/p

崔皓的脸上起了变化，停止了呓语，下意识抬手去摸小女娃的脑袋，一双痴目缓缓下移。/p

他认出了女娃，蹲下身，抱着她，眉眼间终于有了生机：“陶陶，我回来了。”/p

原来这女娃是有名字的。/p

能奔达笑眯眯道：“除她之外，过几天，我还另有准备替你接风洗尘。。”/p

崔皓回来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