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苦大仇深(2/3)
着眉说:“高中毕业,你们上大学的上大学了,招工的招工了,我啥也没整上,在家闲得慌。”大奎说:“自来水维修队招工时你怎么不来呐,你要是来咱俩就一个单位了。”
邱文明说:“听着信儿想来,后来一寻思算了吧。我这人散漫惯了,让人管着不舒服。再说,你们维修队的活儿不轻,天天挖沟,又脏又累,我受不了。”
金铎对大奎说:“二哥,你别打岔,让文明说他的腿。”
邱文明呵呵一笑说:“刚才不是说到我在家闲着嘛。哥们儿几个合计,托人批了个沙场。哎!――你甭说,这玩儿意儿还真赚钱,那沙子是天然的,装到车上就是钱,能不赚钱吗?哥们儿几个吃喝不愁。他妈的,好景不长,有一天黑熊请客,今天打你的三个人,最胖的那个就是黑熊。”
金铎点点头说:“又蠢又笨,根本追不上我,确实像黑熊。”
邱文明继续说:“黑熊请客,请所有沙场的老板,一共十几家。黑熊是姓唐的小弟,这小子心狠手黑,那时候姓唐的还没立棍儿,但黑熊打架,进号子是出了名了,大家都有点怕他。”
大奎插话儿说:“要说唐英杰发财,就是从沙子开始。”
邱文明说:“这帮玩意儿心黑,黑熊请客大家不敢不去,酒桌上黑熊说跟水务局沟通过了,沙子行业得成立行业协会,这样便于管理。黑熊说水务局委派他当会长,沙子这个行业都得听他的,以后卖沙子必须统一价格,得有规矩,谁犯规他就不客气。酒桌上谁也不敢支毛,我也没吱声。”
金铎说:“协会的会长得选举呀,那有任命的?”
邱文明扔了烟头,说:“任命个屁,他就是拉大旗当虎皮,吓唬人呗。”
邱文明举起酒杯跟大奎碰一下,一口干了。挑了块鸡肉嚼了几下咽了,压住酒。接着说:“这事明摆着是扯犊子呀,沙子质量有好坏,沙场的距离有远有近,黑熊的沙场占便宜,别的沙场就卖不动了。这那是什么协会,这是损人利己呀。大家有话不敢说,就偷偷摸摸优惠呗。没有不透风的墙,黑熊就似不守行规为借口,一家一家收拾,不到两个月,其它沙场都姓黑了。黑熊找我谈,两条路,一是入股,二是收购。羊入狼的股还有好果子吃?入股等于白送。收购给个三瓜两枣也是白送。我说沙场不是我一个人的,我得跟兄弟们商量呀。跟兄弟们一商量,兄弟们不干,硬扛着,看他咋整。黑熊开始派人堵路,截我的客户。我的兄弟去把他的马仔打跑了,第二天他带着十多个人来打架,我们事先准备了两杆猎枪,没等他们近前,我们就开枪了,全往腿上打,没死人,伤了几个,他们都跑了。我们也知道,一时冲动事儿闹大了,咋整?不能认栽呀,哥几个晚上都睡在沙场,搂着家伙儿睡觉。”
金铎说:“怎么不报警呢?”
邱文明说:“也有报警的,没用,有个沙场草房子让黑熊一把火烧得精光,报警了,警察做了笔录,再就没动静了。去派出所问,办案的警察说正在调查,问一次正在调查,你能怎么着?”
大奎说:“警察早就喂饱了。”
邱文明又点了支烟,吸一口,接着说:“这样过了十多天没动静,大家以为没事儿了,有点放松警惕。有一天晚上下大雨,半夜狗叫,叫了几声又没动静了。一个兄弟出去查看,突然大叫一声。兄弟们大叫不好,全都爬起来,拿着家伙往外冲,大雨哗哗下个不停,天黑也看不清,这帮小子守在门口,一棒子一个,全给放倒了。我最后一个冲出去,就觉得后背挨了一棒子,我扑倒在泥水里,黑熊走过来,踩着我的腿,朝我博勒盖儿(膝盖)开了一枪,我觉得像是让火烫了一下子。黑熊又踹了我几脚,把我扛起来,走到青龙河边,把我扔进了青龙河。我日他祖宗,青龙河正涨水,几口水就把我呛蒙了,多亏我水性好,冲下去几里地爬上了岸。保住了一条命。沙场完了,还残了一个兄弟。我在医院躺了一个多月,腿就这样了。”
金铎气得涨红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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