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再苦还能苦过行军打仗(3/4)

谁知这个直肠子的丫头还是低声道了句：“谢谢”，声音很轻，只有她们能听见。/p

梨花台，因为窗外有株梨花而得名，是给新婢女住的地方。/p

末等婢女身份卑下，免不了要吃苦受累，华盈寒留在这儿是逼不得已，只能既来之则安之，但是住处比她原想的要好很多。/p

二十人住一间屋子，供她们睡觉的是两张大通铺，宽敞整洁，窗明几净。/p

另外，她先前路过小厮们的住处，有留心过里面的屋舍，才知道全府上下找不出第二个住破屋的人，哪怕再是卑微的奴才也不会淋雨受冻。/p

所以秦钦的遭遇源自府里人的刻意安排。/p

婢女们进了屋，开始各自挑选睡处。/p

有个女子一进来就推开众人，抢占了窗边的一席之地。/p

华盈寒喜欢安静，就近选了靠墙的铺位。/p

她刚坐下，阿巧就一屁股坐在她旁边的位子上，手里还拿着她的手绢。/p

阿巧将手绢展开看了看，笑说：“姐姐，你这手绢上绣的是鸢尾吧，真好看。”/p

“嗯。”华盈寒应了一声。/p

手绢上的图样是阿鸢绣的，是她为数不多的从祁国带来的东西。/p

窗边的女子瞥了瞥华盈寒和阿巧，又特地凑上来仔细看了一阵，好奇：“瞧这绣法，像是南边的，周国人绣的吧，你怎么会有周国的东西？”/p

女子一句话就引得屋子里的人齐刷刷看向华盈寒。/p

“周国”二字在祁国人听来似乎异常刺耳，华盈寒不用看都知道她们在等她解释。/p

从前她懒得搭理没事找事的人，但现在她身在狼窝，好比人在屋檐下，既不能出挑，也不能清高。/p

她淡然答了句：“我是盈州人。”/p

“原来如此。”女子走回自己的床边，又不屑地打量了华盈寒一阵，笑着问：“那你觉得，你是周国人呢，还是咱们大祁的子民呢？”/p

不等华盈寒回答，女子又接着说：“你在盈州长了十多年，臣服于你们周国的皇帝，那你会认大祁的陛下和景王殿下当主子吗？”/p

“周国人怎样，大祁子民又怎样，不管什么出身，咱们现在都是婢女，一样的。”阿巧挽上华盈寒的手臂，朝华盈寒微微一笑道，“姐姐，我觉得周国挺好的，何况盈州本就是咱们大祁的，姐姐当然是祁国人。”/p

华盈寒看见对面投来一道白眼，她也看了看那个女子，恍然想起来，女子就是刚才劝湘蕙息怒的，那时女子的语气是既恭敬又谦卑……/p

祁国的秋天比大周要冷，院子里落叶满地。/p

太阳快落山了，华盈寒还和其他婢女在院子里打扫枯叶。/p

湘蕙和湘芙坐在院中石桌旁，悠悠地磕着瓜子，瓜子壳就随手丢在地上，让她们反复清扫。/p

二人身边还有个给她们斟茶的婢女，就是那日拿盈州说事的女子，叫绿琇。/p

五日来，绿琇为湘蕙和湘芙鞍前马后，讨得两人相当高兴，所以别人在累死累活地打扫，她只用站在那儿斟茶。/p

扫落叶，擦栏杆，学端茶倒水，就是婢女们五日来日复一日做的事。/p

她们之间已经相互认识，不干活的时候常常聚在一起聊天，而华盈寒一直沉默寡言，只有别人搭话她才答，与她们不熟。/p

华盈寒表面淡然，其实心里早已急如火焚。/p

她能留下来仅仅是个开始，东西在哪儿她一无所知，而秦钦待在这儿四年都没能打听到遗物的下落，她更加没门路去探听，又该怎么找？/p

一处处地找，撞运气？/p

但是白天那两双眼睛将她们盯得死死的，夜里又有十九个人和她共处一室，她根本没有脱身的机会，就连见秦钦一面都难。/p

还有，祁国的太皇太后现在住在王府里，府中的防守比起之前更加森严，这无疑是雪上添霜。/p

她们正在院子里打扫，一个婢女走来，对湘蕙耳语了一句。/p

湘蕙丢了瓜子，啐了口瓜子壳，指了指她们的中几个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