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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再相逢(1/2)

八月廿四晚,经过遂王的好心安排,乔桦终得以在太液池湖边见到司空峻。/p

“你来了。”司空峻声音低沉。/p

乔桦仿佛如鲠在喉,只微微张口,说不出话来。十日前的中秋晚宴,乔桦并不曾这样仔仔细细见过他,他瘦了,几个月的昆州之战,若非他奋力一搏,亲自上阵,怎会如此快地平定昆州,顺利返回长安?/p

司空峻仿佛也泪满双目,望着乔桦,眼里尽是如月光般的温柔和怜惜。/p

话犹在耳,月亮再圆几回,便能再相见了。/p

大半年了,大半年才的确是再相见了,只是心境大不复从前。无数个夜里,或是下着清雨,亦或闷热难耐,乔桦都会在夜半醒来时披衣起身,走到司设房最南面,仿佛这样便能离他更进一步,只是,明月究竟没能早日照他归来。/p

乔桦再也忍不住眼里的泪水,拼命用手去擦拭,那泪水却是越拭越多,怎么也流不完;“司空峻……你,你回来了,怎么,这么快,你就回来了。”/p

司空峻望着泣不成声的乔桦,声音逐渐颤抖:“这几个月,我夜夜望着天上的月亮,恨不得让它把我对你的思念尽数转告,凌儿,你……你究竟是凌儿,还是萧荷凌,还是乔桦?”/p

乔桦竟也答不上来,只望着司空峻的双眼道:“我便是我,也属于你,不是么?名字只是一个称号而已,司空峻,你可知道,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p

他的确是瘦了不少,去年还有些温润的面颊早已被战场的厮杀打磨得棱角分明,两眼有些凹陷,但仍是目光如炬,从来没有害怕过任何人,想必这样的寒气,无论与谁作战,对手都会望而生畏吧?/p

冷淡的月色扫过司空峻的双眉,他认真地看着乔桦,几yù_wàng穿秋水:“一别良久,我好想告诉你,我在昆州都见到了什么。那里的人、那里的山水,与长安和襄州都是大不相同的。可是我又当真是后悔,后悔自己扔下你独自去昆州,开到荼蘼花事了,凌儿,我们的合婚之约还算数么?”/p

乔桦泪如枣花落下,道:“事在人为,只要你平安就好,如今你回来了,我们的缘分就还是在的。”/p

司空峻神色怆然,不知过了多久,才拥乔桦入怀,夜里风大,怀抱里温暖的气息,似乎许久之前,乔桦也是熟悉的。/p

“明日,我又要出征了。”/p

她在他怀里点点头,“祝愿将军早日凯旋,我会在佛堂为你祝祷。”/p

司空峻闭上双眼,道:“你不是说成事在人么,怎地也开始相信佛陀庇佑之说法了?”/p

乔桦渐渐从他怀里挪出,微微启首仰望着司空峻,落泪而笑:“原来人人心里皆是愿意相信佛陀的,我办不到的事,我希望佛祖能替我办到,永远保佑你,佑你平安,佑你归来。”/p

“你便不为自己求一些么?”/p

“我有什么可以求的?”乔桦的声音像是从腔子里逼出来一般不真实:“你可知道,我被抓入宫中,才知道我家族的罪,和虔王有关,更或许,还和皇后有关。”/p

司空峻指端有些残余的茧,轻轻触上乔桦的下颌,手上的温热为她拭去夜间的一丝寒冷,这双手曾挥下两剑,以求永结同心,平安到老。/p

“凌儿,你的苦,旁人未必懂得,我却能与你感同身受。你若是要留在宫里查清一切,我自然也不会怨你。”/p

乔桦浅浅摇头,用指尖隐去脸上的泪痕,道:“一开始我是想逃走的,可是我在宫中醒来的那天下午,我便发现了那些残留的书稿,那些曾陷我父亲于死罪的伪证。后来我又转念一想,这偌大的大明宫,我又如何逃得出去呢?或许是命运要留我在这里,为家中报仇罢?”/p

司空峻的神色渐渐平静如初,点点晶莹泛着碎碎的月色,月亮想来是不通人性的,在这样的悲戚下,仍然亮洁如新,只顾着散发自己的光辉。/p

“凌儿,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永远支持你的。在世上走一遭,‘忠孝’二字为先,那么我,也祝愿你早日寻得真相,为家里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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