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风筝(2/2)

女孩木木地转身，回到小火炉旁，继续烤火。/p

梅长雪拿着风筝往回走。/p

藏匿在暗处的眼睛，也尾随而去。/p

---/p

半夜，鬼先生讲完‘鬼面妖孽灭七恶’，如往常一样，侧门出。寒夜冷，衣袂飘摇，街上的灯笼摇摇欲坠。有熟人迎面而来，鬼先生摘下斗篷欣然迎上。/p

“你可是专程来接我的？”/p

梅长雪将风筝递出去，道：/p

“其余六恶也是你杀的，是不是？”/p

鬼先生面色一沉，扭头转向黑暗处。/p

“不是鬼面狼吗？与我何干？”/p

——/p

梅长雪气恼，忽然迈步逼近，压低声音道:/p

“你骗不了我，你能看见的，我也能看见---”/p

梅长雪便是那写信的鬼面狼，这从头到尾，不过是她借官府势力猎杀七恶的一个局。谁想到牧九川等人还没出手，青燕子倒先动手了。/p

七恶虽然武功高强，作恶多端，但毕竟是凡人，她们不该插手。/p

---/p

“杀一人是杀，杀七人也是杀，有何分别？”/p

青燕子拂袖而去，背影决然。/p

“你一脚踏进粪坑，还要继续往下沉吗？”/p

梅长雪提高音调，青燕子却没停下脚步，越走越远。最后剩她一人原地呢喃:/p

“你知不知道，我是怕你招来血光之灾---”/p

---/p

大街空巷，黑影走到灯笼地下，摘下帽子，露出那一脸青色浓密的大胡子。/p

“梅长雪，青燕子，你们到底是何方妖孽？”/p

转身，牧九川看到街道尽头，有人缓步而来。/p

那人也身披斗篷，腰间佩剑，低头来到他跟前。/p

电光火石间，刀剑相撞。/p

血眸玉面，俊美非凡，却是堕落地狱的恶鬼模样。/p

不远处，一个狰狞狂妄的中年男子，一身道士打扮，看起来仙风道骨，不染尘俗。/p

“佛涅，可还记得贫道---”/p

佛涅是谁？感觉内心深处，有个他慵懒地睁开双眼，露出邪魅一笑。/p

---/p

那一夜，小女孩在西郊，用风筝团灭了六恶。青燕子赶到，风雪中，女孩光着脚丫走到青燕子跟前，将风筝抛给青燕子，道：/p

【人是你杀的——你会遭报应的——】/p

——/p

不生不死，还怕什么报应？既然幕后之人想嫁祸给她，那便如他所愿吧。反正很快，这桩桩件件，她会找他一一清算。/p

【姐姐陪你放风筝，好不好？】/p

【好——风筝---风筝---放风筝---】/p

【但你要答应姐姐，过几天去衙门找吴大人。告诉他，杀人的是一个头戴鬼面，狼首人身的怪物。如果有个姐姐来找你，你就说，你看到的，是个姐姐---只记住这些，其余的统统忘掉，好吗？】/p

【好---】/p

风筝飞得老高，小女孩在带血的雪地里开心地狂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