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敌我(2/6)
有客。”宋勉笑看,伸手摸了摸一個童子的头,道:“带他们去吧,多读书,多帮爷娘做事,一天到晚地闹。“
“哦。”
孩童们转头跑掉,宋勉自嘲一笑,道:“薛郎见笑了,我等经营这山庄也繁琐....难的。”
“山居清静,岂有繁琐的道理?”
“请。”
二十余里长的山谷,人们居于其间,耕、牧、渔、樵,鲜花果树,牛羊鱼家,应有尽有,怡然自得。
而其中的一片亭台阁榭,方是主人们的居所如今宋家辈分最高的,是宋之问的弟弟宋之悌,其人历任剑南节度使、太原尹,以右羽林卫大将军致仕,隐居陆浑山庄,如今想必已有七八十岁了,今日并没有出面见薛白。??????????.????
只有几个宋家子弟出来寒暄了宋勉招待薛白在山上的阅岩亭上饮酒、看日落。
阅岩亭说是亭子,其实是建在首阳山顶的楼阁,站在楼上眺望远方,风景简直是无与伦比。
北望,最远处能看到山西的太行山,巍巍高山如横空出世,山下黄河滔滔,一泻千里,气魄雄壮;东望,宋陵陈布,山峦起伏,俯瞰中原;西望,伊阙朦胧,依稀可见洛阳;南望,嵩山众峰直插云宵,
洛水、伊水如练。
“到了此处,不必担心隔墙有耳,可与薛郎说些心里话。
宾主落座,宋勉斟了一杯酒,道:“这偃师县里,吕令皓、高崇、郭涣狼狈为奸、欺下瞒上。郭方金、郭元良父子则牵线搭桥,沿着这条水路,往河南府搭上令狐滔、周铣。“
说着,他起身,先抬手指向了南面极远处的洛水,之后转到楼阁另一面,指向了北面极远处的黄河。
“沿着黄河往上,陕郡太守窦廷芝,水陆转运使王,这些都是他们的同党。”
薛白道:“虽是显而易见之事,但终究是要证据。至少得有账册,否则连他们吞了多少由地,偷了多少税赋,我们连具体的数都说不出来。”
宋勉道:“有,彦暹暗中搜寻了证据,他本想将这些证据呈给府尹韦公。据我所知,他遇害的那夜,他的随从王仪该是逃脱了,证据当在其手中”
薛白问道:“王仪是如何逃脱的呢?”
“这...这就不得而知了。
“那宋先生可知王县尉究竟是如何遇害的?”
“我愧对彦暹。”
宋勉目露悲怆,将杯中酒倒在地上,祭奠了王彦暹。
他本已准备把证据递交韦公,临头却又要再去查深一些,那夜我们约在首阳书院相见,当时雨下得很大,我苦等一夜,只在次日得到他丧命的消息。“
“凶手是谁?”
“当是吕令皓、高崇,唆使了漕河上的渠头动的手。”
“渠头?哪个渠头?”
“此人虽有姓氏却少有人提,连县官们也只以“渠头”呼之。”
“为何?”薛白问道:“害怕他?”
“倒也不是,他姓李,排行第三,早年间都呼作‘李三儿,如今则都叫他“渠头”“渠师,漕河上帮派林立,但在洛水这一段,
倒无人可盖他的风头。”
宋勉是名家出身,显然瞧不上这种草莽无赖,但隐隐地似乎有些许忌惮。
这渠头虽不入流,但确有些狠戾,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主。这般说吧,吕令皓以县令之权贪田亩赋税,高崇这县丞管的是津税走私,
郭涣任录事为县里的高门大户牟利。但境内难免出些江洋大盗,或是抗税的百姓,捕贼之事,这些人不会亲手去做。这些年,县尉之责,
实则都是这渠头在做。”
薛白莞尔道:“我是名义上的假县尉,他才是暗地里的真县尉。
我至交好友死在他手上,必要将其绳之以法,报仇雪恨。”
“宋先生可有办法?”
县中的官差只会欺负一些农户,根本不敢碰这些刀头舔血的无赖;城守营多年未经战事,虚额、挂籍,早已糜烂不堪。但无赖终究只是无赖,只要河南府调动数百兵马来,须臾也就灰飞烟灭了。”
薛白问道:“韦府尹能这么做?”
宋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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