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获封郡王(1/2)
“宁儿,你起来吧。”淮帝的声音很轻,他的眼光落在桓宁身上,似是追忆深远。
“若来日,你也有了自己的意中人,便学你的七弟,也来向朕讨个婚旨。”他明黄『色』的衣袍上,那金线织绣而成的飞龙之眼因他裹挟的动作而变得有些扭曲。
“谢父皇恩典,儿臣也盼着,会有那一日。”
此言一出,整个青璃宫中诸人,皆为之惊愕。
这样的话,这样的言辞,从来不是桓宁能够主动说出口的。
他的冷傲是经年岁久而形成,却在他成年之后尤为加重。
连适才放肆而言的东徽王桓聿也有一时的错愕。
他甚至还能够记得,六年前桓宁首次带兵出征,得胜归来之时,踏马而入元寿宫的那般倨傲狂放之态。
他也依稀可以记得,三年前的宫宴上,他是如何不留情面,硬生生将海宗候『逼』得离席,直至翌日告老还乡方才罢休。
服侍在侧的宫婢听得此话,竟也不可置信一般,却只敢悄悄瞧向桓宁。
然而他神情朗肃,说得此言时,竟破天荒一般抛却了往日的冷傲之『色』。
他似乎真的很是激动,而他的视线徐徐落在他面前的父亲脸上,已然知晓接下来该有的言语。
他默不作声,屈膝时,被淮帝亲手扶住。
上官清雨曾告知过他,淮帝在意他的兵权,已经很久。
而前日,他在宫中的眼线也来书告知,淮帝亲笔写下两道圣谕,却隐而未发。
他一向深知淮帝心意,此刻他郑重地看着他的父皇,犹豫几乎要占满他所有心绪,直令他神『色』愈发孤冷。
他知道,就目前的他而言,兵权在手,已是掣肘安危之沸石。
但他又很想知道,他的父亲究竟可以狠绝到何种程度。
桓宁的眼光越发平淡,他竟『露』出一个难以名状的笑容,在他那张轮廓分明的清俊面孔之上,他的笑竟然保持了下来。
“宁儿,你……”
此刻,父子之间,早已心思相通。
然而这样的心思,却并非其乐融融的心思。
淮帝眼中驰骋着往日常见的豪迈之态,然而这样的眼『色』之下,他竟然隐而未将想说的话尽数说出。
他在等……
“父皇,如今天下安定,儿臣有要事启奏父皇。”桓宁单膝跪地,如今一切姿仪,竟是军中礼节。
淮帝一怔,却已见他跪于自己身前。
长孙艳高高坐于御座之上,虽离得颇远,她也仍然听见了桓宁的话音。
“让他们先停一停。”她招手向内侍监,低声吩咐道。
“诺。”内侍监匆匆步下玉阶,示意一众琴师暂停。
“父皇,儿臣近来,很是羡慕三哥。”桓宁垂目微微笑了笑,抬眼看向他的父亲,“他闲云野鹤,一早远离京都,上月儿臣收到他来信,说是现在居于陈国,那墨瑶山的庄主可是奉他若上宾呢!”
“你和炬儿不同,他一向散漫,少年时便是那个样子了。”淮帝说得虚假,却藏了或多或少的真意。
“儿臣自十几岁便随军征战,如今也是倦了。又……又逢如今天下安定,我淮国也并不需要战争来证明地位。如今百姓休养生息,父皇也非穷兵黩武之君主,所以儿臣想着,终是到了向父皇请辞的时候了。”
“你请什么辞?”淮帝竟然没有流『露』出分毫的正中下怀之感。
相反,他很严肃。
“父皇,还请父皇恩准儿臣吧。卸了儿臣的兵权,也是让儿臣有个喘息的机会。不然……”
“不然你又如何了呢?”淮帝轻轻一笑。
“父皇,恕儿臣多嘴了。”东徽王一直跪在一旁,此刻见话锋一转,不禁朗声开了口道。
“既知失言,因何开口?”淮帝不知哪里来的怒气,此刻竟在众人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倏然迸发出少有的怒意。
他话音刚落,率先起身之人,竟是一脸不解的皇贵妃。
她追随淮帝数十年,此刻见他这般神情,却也未像旁人一般尽数跪地,不敢作声。
然而以她如今四十四岁的年纪,对于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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