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筝与瞳卷·三一七(2/3)
宇咬咬嘴唇,问:“有没有挨骂?”石娇娇轻笑了一声,“我妈准备骂的,但被我解释通了。”唐建宇沉默了一下,“是我自作主张想得不周全,与你无关。”“哈哈!”石娇娇又笑了一声,说:“太小题大做了啦,本来就不算什么事。这些年来,不只我爸妈,村里熟悉的人,大家都知道我是老师你看着长大的孩子,能有什么误会?千万不要担心。”
这句话像一个耳光,说的人和听的人都感觉脸上火辣辣的,可惜他们看不见彼此的表情。
“其实……”唐建宇眼里是彩灯明明灭灭的光,“我想跟你说,中午那顿饭,我事前是完全不知情的。”不知道为什么,眼泪就涌了上来,石娇娇很努力才压住了哭腔,声音里甚至带着调皮,“啊呀,你是我长辈,可别说这种伸冤一样的话,哪在我范围内呐!”唐建宇感到太阳穴一突一突的跳动,一言不发。
“唐老师。”隔了一会儿,石娇娇沉沉地唤了一声,唐建宇极自然地跟了一个,语调上扬的“嗯?”,好像回到了从前,他们中间还没有那堵墙的时候。石娇娇因此沉默了很久,还是说出了口,“以后,还是别联系了吧……”
唐建宇说“好”之前,是一段长达十分钟的沉默,石娇娇很想知道这十分钟里他想了什么,但怕对方听到自己压抑不住的哭声,“好”字的尾音还没有收干净,她就仓皇地挂断了电话。
咔嚓!停电了,整个世界一片漆黑。因为浓黑,能藏盖人们的锥心之痛。
“啊!”在石娇娇失声痛哭的那瞬间,妈妈听到动静急吼吼地冲了进来,连问她怎么了,“你跟谁在打电话,怎么好像哭了?”石娇娇敲了敲沉重的床脚,笑道:“夏蕾的电话,设计展上拿了单子。突然停电了,我一高兴撞到了膝盖,疼得嚎了起来。”妈妈放松地笑笑,“多久没碰上停电了,爸爸在看是不是跳闸呢!”
石娇娇活泼地应对着妇人,谁也看不见她满脸的泪水。
不是跳闸,是整个村子都停电了,没有星星没有月亮的夜里,每个角落都漆黑一片。刚刚还在眼里跳动的,红绿相间的彩灯,像什么动物死去后的眼睛一样,熄灭的悄无声息。唐建宇徒睁着双眼,那眸子却也没有一点光彩了。
暗红色的门,门上仍然没有猫眼。右边是门铃,左边墙壁的拐角挂着绿色的牛奶箱,箱子上放着每日没有间断的当日报纸,一丝一毫都没有变。邵文语站在唐家父母身后,看着他们叫门。那次争吵离开后,邵文语没想到自己还能再进入他的房子。
“怎么回事,电话不接,门也不应!”唐母急躁地再次拨通了儿子的号码,还是没人接。“是不是去健身了?”邵文语提醒道,唐母没接话继续去按门铃。“建宇!”唐父忍不住吼了一声,没想到真有用,门立刻打开了一条缝。
面前的景象令人吃惊,这不可能是唐建宇!他一向光洁的仪容没了:胡茬一夜之间长满了腮边,头发凌乱,表情迷离,一副贪睡被吵醒的样子。这个有着轻微洁癖的男人,在气温不低的初秋,身上还穿着昨天外出的衣服!“建宇!你怎么了?”唐母一把捧住儿子的脸痛心疾首地问,唐建宇似乎还没清醒,冲着邵文语天真而迷糊地笑了笑。
“你们怎么来啦?哦,对哦,先进来吧……”他把脸从母亲的手里挣脱出来,转身就往屋子里走。门口三人面面相觑,陆续自行进了屋子。唐建宇坐在餐桌边,像忍受着头痛一样,支着脑袋的手,拇指死死地按住太阳穴。唐母屋子里转了一圈,刚按住唐建宇的肩膀,他就说:“别找了,我没有喝酒。昨天的网络讨论熬了通宵。”唐父将顺手带进屋的报纸放在桌子上,克制地摸了摸儿子低垂的脑袋,“我们这就走,你赶紧休息。”
三人离开时,唐建宇送到门外。唐父和唐母先下楼放行李,邵文语留在门前,温柔地说,“你赶紧去补觉吧,爸爸妈妈我会送到家的。”唐建宇死死地盯着她,等了两三秒道:“你等一下。”说着人就缩回了屋子。没等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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