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筝与瞳卷·二六五(2/3)

典籍能教人们去解读女孩子相处的秘密。但他的心被什么细小的触角轻轻地搔着，使他产生一种向往：即便是病中的季菲，都已经是这样纯善美丽的存在了，那她所延伸开来的关系，一定是世间最美好的事情吧，我很想参与其中。

当天下午，苏望用了各种借口，活活在天天工作的地方耗了几乎整个白天。石娇娇不明就里，还捂住嘴嘲笑他，“没见过这样爱岗敬业的！”苏望朝老六眨眨眼睛，不羞不臊就当是表扬，“哎，你说的没错，我就是这样一个四有青年，前途无量！”看着两人你来我往地斗嘴，老六靠在枕头上笑弯了腰。

“我想去外面走走，可以吗？”老六捧着水杯问，石娇娇放下手里削了一半的苹果，边站起来找外套边说，“你想的话，我就扶你去草坪散散步吧？”老六的眼睛是看着苏望的，苏望毫不留情，“不行，绝对静养。你要是实在躺不住了，在窗口站会儿也行。”老六和石娇娇同时没好气地“切”了一声，但还是听从了专业的建议。

夜晚来临，老六今天的睡眠很好，石娇娇也睡得很沉。整个病房只有偶尔咳嗽或翻身的声音，一切祥和得让人忘记这本是医院。

先是有人激烈地干呕，然后是一阵惊慌的对话，紧跟警示铃尖锐地叫起来，不一会儿日光灯全亮了，医生匆匆出现在靠门那个的少妇床边，叽叽咕咕不知道说了什么，一阵混乱里连人带床就被推了出去。随着车轱辘声、脚步声和那丈夫的悲鸣声渐渐远去，病房又恢复了宁静，中间床位的大妈和她女儿似乎见识过，先缓过神来，还叫老六她们赶紧睡吧。

空荡荡的地方，白墙上有星星点点几颗很小的血渍，在惨白的灯光下仿佛被放大了，无比刺目地跳跃在女孩的瞳孔里。“娇、娇娇，她是不是吐血了？”老六眼神涣散地向身边人求证，石娇娇先木木地点点头，随即改口道：“没有，大概是那种红色的药水。”

说着站起来，把只拉了一半的隔帘全部拉起来，又走到门边去关靠门的大灯。她尽量偏着头，不敢面对地上暗红的痕迹。

老六显然是受了惊，嘴唇煞白，浑身都在发抖。石娇娇看了看，熄灭了所有灯火，在外面传来的微光下，找到枯坐的老六，轻轻揽住她的脑袋抱在怀里，一言不发地抚摸着她的后背。过了很久，邻床两人再次睡去了，老六才害怕地问：“娇娇，她是不是不会回来了？”石娇娇把脸贴在老六头顶，“会的，别瞎想。”老六抓紧石娇娇的手臂，“我怕，这里是癌症病房啊！”

“没听到啊，叫你别瞎说，快点睡觉！”冷不丁的，大妈的女儿出声呵斥了老六。石娇娇和老六吓了一跳，但都没有回嘴。大妈或许真的睡着了，只是重重地换了口气，重重地翻了个身。

石娇娇回b市前，苏望跟她说老六马上就要开始进入疗程了，“化疗是个特别难熬的过程，她的免疫力会在短时间内大幅度下降，之后的放疗也是差不多的。整个方案大概会历经大半年。这段时间里她不能，本身也没有心力应付外界了。”石娇娇摁了摁鼻子底下，跟苏望说，“我懂你的意思。苏医生，你是个好人，可能有点唐突，我想求你平时多留心点菲菲，我……”苏望单薄的眼皮睁开时有好多层褶，看起来坚定而平和，他保证到，“我一定陪她度过这一关。”

石娇娇顺路从小超市买了一把衣服撑，路上跟爸爸妈妈汇报自己住进了独立宿舍，“这几天又加班又搬家，累死我了！不过高兴啊，十月份开始就涨工资咯！”话筒那边的夫妻对女儿的情况深信不疑，即高兴又不忘教诲，“可别得意忘了形，人家重用你，你更要勤勤奋奋的，才是好员工呢！”石娇娇大步流星往回走，“知道啦！你们在家要注意身体，不要为了赚钱太辛苦啊，有我呢！”她听见爸爸爽朗的大笑，跟妈妈说：“这丫头，唠叨起娘老子来了！”

到了小区门口，石娇娇一边挂断电话一边进了传达室，“师傅，我来取快递。”肤色黝黑的保安往角落一指，“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