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1/3)
那反党面露狰狞,双眼赤红,手中的弯弧大刀对她高高扬起,迫不及待的收割她的头颅。
如今退缩就是一个死,卫夕一呲牙,鼓起胆魄持刀抵挡。
呛——
刀锋相交发出砰一声脆响,她的虎口顿时被震裂,流出一丝蜿蜒的血。带着弯弧的刀锋近在咫尺,距她的鼻尖不过一拳的距离。
那人的手劲很大,不断的下压刀锋,卫夕紧咬牙关,使出吃奶的劲头将他往外一抵,破口大骂:“给老子滚!”
那人噔噔噔后退几步,然而并没有大碍。反而卫夕有些体力透支,吭哧吭哧地喘着粗气。反党揪住这个机会,大步流星的靠上前,手臂高扬准备再补一刀。
这速度宛若移形换影,寒栗的刀锋刺人眼瞳。
卫夕蓦地僵在原地,正要殊死一搏——
千钧一发间,冷光熠熠的绣春刀贴着她的腰际一击突刺,直直捅入了那人的腹部。
“唔——”那名反党圆眼一睁,在绣春刀抽出的瞬间往后栽去,飞起的血沫子溅了卫夕一脸,烙在皮肤上格外腥热。
牧容一甩绣春刀,大手一揽将她纳进怀中,急急斥责她:“眼睁睁的看着别人砍你,脑子坏掉了么!”
“……”
卫夕木讷的抬眸看他,嘴唇哆嗦了一下,半个字也没吐出来。白皙的脸上沾了一溜儿血迹,红艳惊人,衬着染了月色光华的美眸,诡异的美感让人心神发滞。
牧容怔了怔,眉心一拢道:“嘁,抱好龙袍!”
卫夕还没反应过来,只觉腰际一紧,人已被他护在怀中。
似乎刻意避免让她看到残忍的杀伐场景,她的面部一直正对着牧容的胸口,那染了血的飞鱼刺绣戾气丛生,让她心中陡然生寒。
虽然多了一个拖油瓶,牧容的行动也并未受到过多的阻碍。打斗中,她的脚时不时的离地悬空,被动的跟随着他的步伐躲避刀锋。
耳边除了惨叫怒吼就是兵器碰撞的呛呛声,卫夕的精神高度紧张,有些头晕目眩。若不是死死咬住了嘴里的肉,恐怕早就两眼一黑昏死过去了。
这种场合她一辈子都不想经历第二次,死不了也得少活二十年!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听到了嘚嘚的马蹄声。
锦衣卫的援兵终于赶到了,从四面八方将作乱的反党包围起来。弓箭一放,惨叫声不绝于耳,没多时就恢复了平静。
卫夕的脑袋还被牧容死死按在怀里,眼前一阵漆黑,只能嗅到他身上淡雅的檀香,还混杂着血腥气。
等鼻间的空气变得清新时,她一睁眼就看到了齐刷刷跪倒一片的锦衣卫。
“卑职等人罪该万死!半路被反党绊住了脚,让大人受惊了!”
章王在京城里埋伏的精兵还不少,竟能逃过锦衣卫的眼线。思及此,牧容的眼里划过一丝阴鸷,收起了绣春刀,抬袖抹去脸上的血迹,“无碍,都起来吧。”
“是!”
没多时,君澄和众缇骑压着几十人出来了。
一行人被麻绳绑在一起,像穿蚂蚱似得,全是章王的家眷以及侥幸活着的奴仆,其中最小的世子才七岁。
出了府后,这些人被缇骑们推倒在地,惊恐的抱在一起,低声抽泣着。
君澄凝重的走到牧容跟前,回禀道:“大人,所有家眷在此,但章王等叛党从正堂的密道逃了。正堂火势已灭,但那密道被火药炸毁,无法进去。”
牧容脸色一沉,“密道通往哪里?”
“还不知道,要拉回诏狱挨个审。”
“来不及了。”牧容睨了一眼瘫在地上哭泣的家眷,拔出绣春刀,闲庭信步似得走了过去。
卫夕愣愣的盯着牧容,只见他将绣春刀抵了在一个少女的胸口。
那少女正直豆蔻年华,此刻瞪着一双眼,吓得瑟瑟发抖,嘴唇翕动着,却发不出声音来。
牧容侧头看向一个衣着雍容的妇人,似笑非笑道:“王妃,烦请你告知下官,密道通往哪里?”
年逾四十的王妃风韵犹存,眼底的恐惧一闪而过,阖起眼半个字都没说。
“这么漂亮的姑娘,委实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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