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2/4)
不随身带着?”梁小秋跺跺脚,见屋外狂风大作,声音不安:“马上就要下雨了,她不会真去垃圾桶里找吧?”
窗台上衣服翻飞,眼看要被台风吹走。于梦烦不胜烦,冷声道:“愣着干嘛?快收衣服呀。”
“于梦!”
“梁小秋,我告诉你,所有人都可以说我,除了你,没资格说我。你要想帮她就下去帮,反正我不去。”
梁小秋咬住唇,冲到阳台上把衣服一件件从架子上拽下来,一回头见于梦正蹲地上,收拾刚才被扔掉的衣服,她忽然有点想哭。
她知道自己犯了错,原以为徐皎没有带走的东西,即便装在盒子里也没有那么重要,一时兴起的恶作剧,不过是为了发泄被轻视和忽略的自尊而已,没想到徐皎反应会这么大。
人离开家乡太久,再回家乡时难免有种近乡情怯之感,既是羞怯,也有期待和恐忧,那样朝思暮想又触景生情的复杂情绪,难以用只字片语来描绘。
当章意离开瑞士,三年以来不敢轻易碰触独立创制的作品时,她内心也在经历相似的感情,每当她对当初的错过感到遗憾、气馁、不甘,甚至于失落的时候,这只网球都会陪伴在她身边。
可当她轻易不想起他的时候,网球就会被她收藏起来,放在轻易不会看到的地方。
想,又不敢。
不敢,可又想。
人世间的爱恋大抵都如此吧?
半个小时后,暴雨如期而至。
徐皎已经忘了那是怎样一个遥远的夜晚,仿佛也是盛夏的一个夜晚,不同的是那一晚整个苏黎世都在狂欢。七月的那一晚,总奖金额为1,340,000美金的一级赛事瑞士苏黎世公开赛女双比赛结束首轮一场争夺。中国金花与美籍华裔姑娘搭档直落两盘,轻取持外卡出战的跨国组合,晋级四强。
散场后,体育场内外喧闹的狂潮挥之不去,球场上遍布散落的网球,沿街街道上全是游行车队,以及拎着酒瓶挥舞着旗帜在欢呼呐喊的群众。
一个十八岁的东方女孩,被这种狂野奔放的庆祝方式吓得逆着人群一路跑到球场后围。
起初她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试图在班霍夫大街发散区域地毯式搜索,谁知会被一场网球盛事打乱阵脚,同伴均被冲散,最后她还迷了路,拿着地图不知身在何处。
她小心翼翼地进入人流散去的外围球场,那时的她已经走遍附近街区的大街小巷,累得几乎只剩半条命,可心却不敢松懈,一直提到嗓子眼。
身处异乡的恐惧不安时刻侵扰着她,她小口小口地咽着唾沫,一边观察周围的情形,翻过低矮的铁丝围墙,一边尝试着问道:“有人在吗?”
说话间,一只网球笔直地朝她脸上飞了过来。她瞳孔骤然缩进,吓得一动不动,眼看那只网球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最后擦着耳颊掠过,击中后面的铁丝网。
她刚要松口气,就见侧门走进来一人。那人一手推筐,一手握住瓶颈,将瓶子倒灌入口中。仅剩的一口酒被榨干后,他晃了两下瓶口,直到一滴也不剩了,才把瓶子扔到一旁,捡起球拍,取过一只网球抛到半空。
“啪”一声,网球再次朝她飞来。
这回她反应快了很多,一个闪身躲了过去,紧接着一只又一只网球朝她飞来。不知不觉间她早已躲到一旁,那人却仿佛没有察觉她的存在一般,仍然重复着先前的动作,目光专注地落在网球上。网球弹到钢丝网上,发出哐哐的声响。
他始终面无表情,像一台不会疲惫的机器,不停地往复、往复。汗水从额头滴落,浸湿了他的刘海,他拉起帽子拍打了两下,很快重新戴上。
那一刻,她清晰地意识到,他们是同一个人,可又不是同一个人。白天的他好像一个诗人,晚上的他俨然一个酒鬼。
又半小时后,一只网球以漂亮的姿态飞出围栏,他大力扔掉球拍,一个失重踉跄倒了下去。她立刻从角落冲到他面前,连续叫喊了几声,发现他好似不是体力不支而是醉了,才放下心来。
年轻男人皮肤细腻,五官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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