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解甲6(3/4)
也有二十年的交情。”韩奕讥笑道。“这……强辞夺理!”王峻恼羞成怒,“我与陛下是过命的交情,岂能相提并论。”
“有一点相公说的对,相公对我大周的功劳,无人可比。这一点,我应当承认,可一个人要是太忘乎所以,怕是会引起天家忌讳,到头来落的个身败名裂,就后悔莫及了。可记得郭崇韬吗?”
“你这话是何意?”王峻有些摸不着头脑。
韩奕没有直接回话,吞了一杯酒,继续说道:“还有一点相公说的对,你我若是同心协力,我大周数年之后或许真可以天下无敌。可惜的很,相公欺我太甚,你需为我兄弟之死付出代价!”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你我相斗,多半会两败俱伤,又让陛下忧心,难道这就是你想要的?何必呢!”王峻怒道。
院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郑宝在回廊外高声呼道:
“冯太师与范相公到了!”
“两位好兴致啊!”
冯道双脚还未迈入,爽朗的声音便传了进来。王峻与韩奕二人同时起身走下台阶。
王峻在朝中地位最高,但面对数朝元老冯道无疑也要格外尊重些,更何况冯道是来救命来的,他扯住冯道的衣袖,老泪纵横,半是装的,半是因为此番被韩奕弄得大失颜面:
“太师来的好,您若是晚些来,我恐怕只有来世才能报答君恩了!”
“不晚、不晚。”冯道安慰道,“相公只要安然无恙,那便有转机。”
“请秀峰兄暂且忍耐,太师与我身负君命而来,定会让相公早日回京。”范质也劝慰道。
虽然范质对王峻也有不满,不过范质是相当有度量之人,有人曾问范质如何才能做宰相,他回答说,人能鼻吸三斗醇醋,即可为宰相矣。这足见范质的坦荡风度。
冯道嗅了嗅酒气,故意问道:“可是汾州的干酿酒?”又瞧了瞧院中的景致,夸赞道:“有雪有梅还有佳酿,子仲果然不是凡夫俗子。”
冯道不待韩奕答话,冲着范质招手道:“文素,你我赶路累了,来的早不如来的巧,来,你我今日正好可以就着这美酒,赏雪赏梅,岂不快哉?”
文素是范质的表字。范质不得不佩服冯道丰富的世故经验,这一路行来,他不停地催促冯道快些赶路,可冯道不慌不忙,在河阳与泽州都停了好几日,故意将晋州方面冷落。等到了晋州,范质发现形势并非传言的那般紧张,反倒是让泽州刘德急成了热锅里的蚂蚁,暴露了韩奕等人的目的。
“酒是要喝的,不过诸军云集在晋州,每日耗费的钱粮也不少,既然战事已了,还是早日打发离晋为妙。”范质坐下说道。
“是啊,天下诸道,譬如灵武一地,每年就要花去度支钱六万贯,去年入秋晋州被围以来,朝廷已经光在晋州就花了五十万贯,更不必说自潼关以西,转输供给,民不堪役。老夫听说陛下原想多做一件龙袍,可一想到国库空竭,竟然省去了此议。”冯道自言自语道。
“太师明鉴,数万侍卫军陈兵城外,也非是韩某留他们驻扎在此。太师既然负皇命而来,不如命郭将军带他们还京。”韩奕不为所动。
“好。”冯道尝了一口酒,“如果侍卫军还京了,那么铁骑军与镇北军应该还京?”
“镇北军为何要去京城?他们都是泽潞本地子弟。”韩奕奇道。
“陛下欲召向训还师,辽人此番大败而还,一年之内难以再次南下。兖州慕容彦超应该解决了,陛下召向训还京,正是为了此事。”冯道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了却君王天下事,不正是子仲一向赞成的事情吗?”
“理应如此。”韩奕答道,继而又道,“不过在诸军各自还师之前,还有些事情需要一并解决。”
“军士出征,照例要有披甲钱,一旦打完了仗,照例也应该有解甲钱,期间将士因功受赏,另算。此乃旧例,以往诸朝皆是如此,本朝自然循旧。如今国库虽然空了点,陛下对自己也苛刻了些,但对臣下一向大方的很,陛下委托老夫遍赏诸军解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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