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四章 夜谈佛经(1/3)
却说那达籁知道了达娃就是他的大女儿,心中百感交集,面对女儿对他的仇恨,他无话可说,一时火急攻心,口吐鲜血,一下子就晕昏了过去。达娃慌了,奶奶却道:“不妨大事,他一会儿就会醒过来的。”不一时,达籁悠悠醒来,喝下了一杯酥油茶,就清醒了。他向大家如实讲述了达娃的出生和她阿妈当时在宫里的经过。众人听了,无不骇然和心酸!达娃更是痛哭不已。
达籁向奶奶跪下了,道:“阿妈,我真是一个大罪人呵!心爱的人儿不能保护,眼睁睁地看着她被烧死。后来我却又荒淫无度,骄奢淫逸,变成了恶魔。我的大女儿被您好心救下,千辛万苦地抚养大了,却又被我抓进了宫里,我还狠狠地鞭打过她。拉萨若不解放,她过两个月就要被送到‘欢喜佛’那里去了……天哪!她可是我的亲生女儿呀!”
达籁痛不欲生,奶奶也伤心地哭了!她老泪纵横,用烟竿使劲敲着达籁的头道:“佛呀,我的老天!我们藏家儿女世世代代都在虔诚地供奉着您,可是,为什么您总是给我们带来苦难呀!我的丈夫,死在了去那曲的遥役上;我的儿子,死在了噶厦的监牢里,仅仅就是因为欠了家主的30斤青稞租子呀!儿媳妇被抓进了寺庙里受蹂躏,半月后收到的只是一小坛骨灰。后来,我们祖孙3人像蚂蚁一样苟活着,本以为可以偷生下去吧,可是,你们又抓走了我的孙子央宗。家里没有了劳动力,我一个老婆子无法,只有在镇上乞讨度日。但是不久,你们又抓走了我才12岁的小孙女到宫里。央宗从队伍上逃回来,就是为了给我送来救命的5斤青稞面,可是,你们的人抓住了他,不但将青稞面撒在了地上,还当众就割掉了他的舌头呀……”
央宗双眼血红,闷吼一声,一跃上前,掐住了达籁的脖子,要不是众人拉得快,达籁的脖子恐怕早就被掐断了。达籁长长地缓了一口气,咽声道:“您……刚才掐死了我还好些!”又道:“我丹真是个罪人,万死不足以赎罪……可是……可是达娃,我亲亲的女儿,你……能叫我一声阿爸吗?”达娃哭着,背过了身子,摇了摇头。达籁无语,众人也无语。良久,达籁从制服口袋里抠抠索索地掏出了100来元华夏零散币,对达娃道:“这些,是我和你阿珍姨娘在林芝煤矿这几年省下来的津贴,所有的都在这里了。唉……阿爸欠下你的,以后能还则还吧。”钱被扔了回来,撒了一地,他躬身又一张一张地捡起来,叠好,放在了地上,就拉着抽泣着的阿珍默默地出去了。
有了这一个意外插曲,大家一时都不知说什么好。奶奶抹着泪,说话了:“唉,都怪我不该讲这件事儿。也罢,我佛慈悲,那达籁虽然是待罪之身,可怎么说他都是达娃的亲阿爸。达娃明天的婚礼呀,是她一生中的一件大事儿,也就……就……让他参加吧。”陈佳永听了阿奶的话,心中感慨不已,想了想,就对达娃道:“小妹呀,这出身不由人,路是自己走。你从小就没有在达籁家中生活过一天,你是农奴出身,跟丹真是两码事儿;至于你认不认他,还得由你自己决定,我看这会儿可以缓一缓。阿奶说得好,他毕竟是你的亲阿爸,能找到他,也不算是坏事。你明天的婚礼,他可以参加,但是不能露出身份。好么?”达娃点了点头,哽噎着道:“我都听大哥哥的。”陈佳永就嘱咐知道这件事的人,暂时要保密。
曲朵奉阿奶之命,给丹真和阿珍送过去两套崭新的藏袍。她进得门里,却不好怎样称呼。达籁见她进来,忙道:“你叫我丹真就是。快快请炕上坐!”曲朵刚刚落座,达籁就迫不及待地问起了达娃的情况来。曲朵道:“拉萨解放了,达娃就参了军,后来在艺术学院毕业了,就出来工作了,不久前调到了西亚歌舞团。明天,达娃就要结婚了,她的夫君叫潘建宁,是一位拉萨的汉人官员。”达籁听了,心中一喜,企盼地道:“那我能参加达娃的婚礼吗?”曲朵点了点头道:“阿奶已经吩咐过了,这不就是给你们送参加婚礼的新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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