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二十三章 分别(1/2)
甬东固然是有城门的,可城墙不高,硬邦邦地一层黄土,感觉很是结实,城门外一片广阔的不长寸草的沙土,风呼啸而过,席卷着黄沙走石漫天飞舞,城门边上两边站立着看守,穿着土黄色的戎装,一眼望去,清一色的黄……
远远的还没有靠近城门,我和吴嘉文就下了马来,牵着马径直往城门方向走去,是的,下了马来,低调一些比较好。
离城门越走越近,我心中竟越来越紧张,心中开始忐忑不安起来,两手相握着都能感到汗水浸湿了手心,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我并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是不用如此紧张害怕的!
我猜想,还有一种解释,可能是我真正第一次正面面对军阀的原因吧,经历的凄凉、欺凌、混乱、残杀、屈辱在关卡、军阀、步枪面前统统跃然眼前……而我也第一次深刻地明白,我的的确确身处的是一个战乱烽飞,命如草芥的动荡年代。
吴嘉文想必是看出了我的紧张,他拉过我的手,用力握了握,看着我,重重的说道:“别担心,没事!”我看着他,也重重的点了点头。
“呆会儿你就跟着我身旁只管走就行”。
我听从他的话,靠着离他两拳的距离并肩向前走,看着吴嘉文挺直了向前走去,丝毫没有胆怯,我也跟在他身后,昂首大步朝城门走去。
走近了些,我略微打量过那些站立的守军,远看一条龙,近看却是一只虫,个个模样吊二郎当,站得歪歪斜斜,我心中厌恶十足,可是,瞧过他们肩上背着的长长的步枪,虽然松松垮垮,却又叫人有些害怕,心存顾虑。
我和吴嘉文牵着大马,站岗的士兵颇多,两边各自站了好几人,我没敢细看,心上七上八下的,故作镇定的随着吴嘉文进了城,一走过哨岗,就差没用手拍打胸口把提到嗓眼口的心再拍回去,庆幸没人过多盘察,我的一颗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下来。
甬东并不繁华,但进口洋轿车还是屡见不鲜,街道还算宽阔,两辆轿车并行其间也并不显得拥挤。行人稀稀嚷嚷,却也不乏小商贩,有吆喝着买卖各种小玩意,也有挑着扁担叫喊着卖烤饼小吃的,也有在路边摆着摊卖着豆浆、油和各种面食的,街道两旁的房屋却都不高,有的两层,但大多只有一层,一层多半是一些小商号。
在野外时,马匹算得上是挺好的交通工具,然而在城里,马匹就成了累赘。所以,早在进城之初,吴嘉文就将那匹英俊漂亮的俊马送到了马行,在没有了马匹的束缚后,我们叫了两辆黄包车。
先把我扶上车,待我坐稳后轻轻说道:“咱们先去车站!”
我一时摸不着头绪,没来得及问清楚吴嘉文,只见他自己也坐上另一辆车,大声对车夫道:“去车站!要快!”
车夫很卖劲,跑得大汗淋漓,但吴嘉文却仍不满地反复催促着他往前赶,看着车夫奔跑的脚步,我偏过头去看看旁边另一辆车上的吴嘉文,整颗心如同快速旋转的车轮,纠结起来。
终于到了。
甬东是个中转要塞,街上不甚热闹,车站却是人来人往,异常拥挤。南来北往的旅客,提着各自的行李,急促地赶着路,有和亲人道别的,一步一回首,不注张望,却鲜见亲人朋友见面,拥抱谈笑的。
“好,下车,”给了车夫几个铜板,吴嘉文就拉着我下车,吴嘉文多给了些赏钱,车夫连连道谢。
吴嘉文拉着我进站,在站门边上一个满脸胡渣,面庞体阔的中年男子毕恭毕敬地递了张车票和一个包袱给他,我怯怯地瞄着那个中年男子,他也偏过头瞟了我一眼,随即瞅见我也在看他,马上又转过头去。
“车快开了,你赶紧上车吧!”站在列车门边,吴嘉文转过身面对着我说道,“这包袱里有些衣物和钱,你拿着……”
“你不和我一起?”我心中一惊,难道他竟不和我一起走?一直以来,他不是口口声声说要保护我吗?现在竟要分道扬镳?
“孜然,我还有些事情没有处理好,你先走,我处理好这些事情就去找你!”吴嘉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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