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欲采红花为芳草(1/3)
窗外,夜色高远,万籁俱寂。屋里,闭目侧睡中的徐夫人正自持扇轻挥着,突然,守立地寝室门外的两名侍女忽觉眼前一晃,腰上剑鞘已空,顿时骇得一身冷汗,正想斥问是谁,脖颈上却不知被什么人手指一拍,立时便眼前散黑,不醒人世了。
“呵呵,真没想到,”徐夫人并不吃惊,只微靠着榻几,淡淡一笑,继续挥扇:“你们居然真能打开了我的蛇铐。”
说罢,回眸轻瞥,只见一个身影自门外闪现,却是三人中那位英俊挺拔、笑容温和的高大男子。
“在下看到夫人房中供有佛像,下若不快点打开,又岂非辜负?”殷子枫温柔的笑容令人眼起轻雾。
徐夫人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慢慢地从床上支起身来:“那么,倒想请教。”
殷子枫轻轻一笑,旋身站在窗前,望月,侃侃而谈:“其实,佛与道的最大不同,就是在对待生死的态度上。在佛的眼里,惟有涅磐,才能脱离生死之苦。要实现涅磐,就需要‘觉悟’。佛,就是倡导对苦的觉悟。而道教相比佛的悲情,对生死的态度要积极的多,道家想通过修炼、炼丹,来达到长生不死。为什么要长生不死呢?因为在道的眼里,生是对彼岸的探索,是自然之道,是一切的根本。”
徐夫人微一点头,眼里暗敛着钦佩的微光。
“至于它们的相同之处。《道德经》说: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就是说,无与有,都是道教的起源与归宿。而佛家的说法,色不异空,空不异色;□,空即是色。这种说法虽然否定了一切的真实。但,最彻底的无就是连无本身也被否定了的无,无被否定,不是就变成有了吗?佛家从虚无的彻底性上来讲,虽超越了《道德经》,但它们两者得出的无与有的结论,则是完全相同的。”殷子枫滔滔不绝地说到这里,突然将声一收,慢慢地看向徐夫人:“不知夫人,信佛还是信道?”
徐夫人犹豫了一下,刚想张口,却被殷子枫伸出的两指轻轻覆在了唇上。
“其实夫人和我一样,是信道的。”殷子枫用一种附着蛊惑力的磁性声音,轻语:“道法自然,人的一切感受与付出,都应该追随自然。喜欢了,就是喜欢,何必要去破执?佛说人生是苦,可真的只有苦吗?难道与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谈经论道,就不是一种幸福?”
徐夫人不觉浑身一震,她发现自己在这个男人面前,完全就像一个不懂世事的青涩少女。他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如同羽毛的轻柔挑逗,激惹着她内心深处最隐蔽的渴求。
是啊,喜欢了,就是喜欢,何必再去想那么多,顾及那么多?人的一生,有多少青春可以浪费?又有多少机缘,可以与这样的男人秉烛相对?
她的脸在殷子枫的注视下微然泛红,眼里曾经的城府早已烟消云散,回望着他的明眸,好像一汪融化的糖水,在莹莹闪闪地流转。
“你的问题我回答完了,现在,是不是该我问你了?”殷子枫的笑容像一杯美酒,凑到了她饥渴的唇边。
徐夫人低下眼帘,含笑:“你是想问那解药在哪儿,能不能给你,对吗?”
“夫人兰心蕙质,”殷子枫伸过手去,轻轻地搂住她的腰:“他是我的好朋友,你若真的毒死了他,我今后又该如何去面对你呢?”
“今后?”徐夫人将后背轻轻地靠在殷子枫的胸前,恋恋不舍又不敢相信地转头,看他:“我们还有今后吗?”
“只要你想,你希望,就会有。”殷子枫的手指轻轻地地划过她的鬓角,嘴唇覆在了她的耳朵上。
徐夫人只觉得耳上一阵热气吹拂,带过男人暧 ̄昧的波澜,电一样酥麻地掠过她的头皮,直窜□。她觉得自己就像阳光下的积雪,在一点点地瘫软、沉沦,然而脑海中,还是在这时闪过了最后一丝理智:“怎么可能?我们是敌人,是对头,你们攻城,我们守城……”
“告诉我解药在哪里,我就告诉你,怎么才能有今后,好不好?”殷子枫的唇吻在了徐夫人的睫毛上。
徐夫人眼神朦胧,像被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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