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7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2/3)

贵气，衣着□，冷酷少言，举手投足间的寒冽与深沉，与周围那晦暗的低矮狭小完全格格不入，而女孩，却是一身随意的便装，额前留着邻家妹妹般的娇俏刘海，笑意吟吟地在手里紧捏着两张10元钱，她十分豪气而奢侈地拉出请客的架式，叫了声老板，来两大碗牛肉面，然后，在那盏沾着厚厚油烟黑黄的灯泡下，开始笑眯眯地大块朵颐。吃饱了，女孩却不走，而是将眼凑近桌旁的墙面，就着暗黄的灯光，饶有兴趣地辨认起了那上面各种各样的“绘画留言”，墙面很脏，被过往的食客涂鸦如厕所里的门板，上面乱七八糟地呈现各种笔迹，诸如“我爱小三”“爱个p，你就是一傻b”“谁能告诉我，吃面可以不给钱的n个理由。”“我失恋了，在高估了女人的智商之后。”“与其吞金死，不如吃面活。”

女孩不禁玩性大起，借过店老板的记帐油笔，在墙上画了一个嘴角下吊的冷酷男孩和一个嘴角上翘的喜气女孩，他们牵着手，脚下踩着一行字：小破和小千，到此一吃。

写罢，得意地睃了破一眼：“怎么样？”

难知后者却很挑剔地指了一下墙上那个男孩，目光清冷：“我有那么难看吗？”

“不是吧，”殷咛疑惑地眨了眨眼，凑上去端详自己笔下的那个“小破”，歪头：“很难看吗？”

“还有，这个是你？”破煞有介事地点了点那个“小千”，问。

“对啊。”

“那么请问，你的胸什么时候可以长得跟‘她’一样大？”男人表情认真，一脸的不耻下问。

几秒的空白之后，正腥松着眼，准备打烊关门的店老板突然被女孩一声拔高的怒吼激得蓦然惊醒：“死、人、脸！我要杀了你！！”

……

魔方转啊转，再转再转。按住，翻起，正中间的字迹，赫然入目：告白。

某女不禁喜得笑逐颜开，连忙拉住某男，催促：“好啊好啊，快快快，快来向我告白。”

某男看了看天花板，叹气，无语。

“我来我来，我先来示范。”一边的公公鸟总算插上了嘴，连忙在床上挺了挺鸟胸，将右翅往胸前心脏处一放，再抬眼，单跪鸟腿，深情地望向某女：“呃呃，亲爱的小美人儿，我爱你，我爱你，我真的真的好好爱你啊！我确信我不能没有你。因为没有你的天空，日月无光；没有你的记忆，苍白无力。啊，没有你的饭桌，是多么的贫瘠，啊，没有你的洞房，是多么的凄凉……”

某男目光一凛，抓起床上的被子，直接闷盖住了它。在鸟闷声的挣扎中，站起身，推门就走。

“喂，喂喂！”女孩连忙蹦起来，直追过去：“不准逃，告白，快点告白！”

追出的屋外，夜风很冷，渐渐地有凉意一点点地落在女孩的脸上。她不觉惊喜起来：“哇，死人脸，下雪了！下雪了啊！”

男人双手插在裤兜里，闲闲地走在前面，没有回头。

“死人脸，站住，给我站住啊！等等我！”女孩在夜色中的小巷里，三步并做两步地在他后面疾追着，好容易追上，立刻抓住男人的胳膊，不乐意地撅起嘴，看他：“喂，你到底搞什么啊，难道让你说声爱我，就这么难？”

“又不是没说过。”男人低沉着嗓音，懒懒地继续走，并不看她。

“那是在三国，在另一个时空，而且，仅仅只说过一次，还是很久以前的事好不好？在我们回来之后，你就再也没有说过了。”女孩憋屈地低下头，嘴，却越撅越高。

男人走了几步，感觉到她没有跟上来，只得回头，淡淡地凝望向她，沉吟了半晌，方道：“告白是吧？好，你先。”

女孩闻声，立刻欣喜地抬起眼来，眼眸中那闪闪的莹光，在巷道中那昏暗的灯光下，雀跃着五彩的快乐：“行！我先就我先！”

说罢，她冲上几步拉起男人，就向大街上疾步走去：“来！”

男人不禁微感莫名，只是他一向性情清冷，又知道她总会冒出些机灵古怪的心思，因此也不多问，由着她，在渐渐越大的雪中，彼此结手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