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等不过他(2/3)
他原本就走在光明的道路,又怎可能会完全被染黑呢?也就是说从打黑拳开始,到接近老头子,都是他在有预谋的一步一步向黑暗的世界靠近。洪乐涵觉得心中混不是滋味,却又产生不出反感。
她不像混进死胡同里的黑道份子那样决绝,即使她常游走在老头子的各大场子里,可其实全权都由老头子控制好分寸的,始终都没有真正堕落。故而,她的意识中有着道德底线,而此生做过最坏的事,可能就是太子事件时逼迫聂云枫现身,拿命去换老头子回来。
为此,她深深自责且后悔不已。
自这个毒枭案后,她又开始每年回柔城拜祭老头子了。看到聂云枫那黑幽的深眸内不带任何情绪,心底就觉苦涩泛滥,无论她有多努力,都是无法走进他心里面去的。所以每次拜祭都是匆匆而回,又匆匆而走,不多作停留。
那年在机场看到洛夏的事,她几度想开口,却都咽了回去。聂云枫找了她这么多年,到如今即使提起那第一年见过洛夏,也根本无济于事,尤其是那时候,她的身旁还有个男人作陪,两人形似亲密。无法眼睁睁看着深爱的男人为情而苦,不能回头,而自己又无能为力,那么不如做个沉默的朋友吧。
有人说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可是她却觉得,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是明明两人咫尺天涯,他明知道她爱他,而他却不愿回应,只因他不爱她。
看着像是绕口令一般,却是她一直以来心中的殇。
七年了,又到了老头子的忌日,她即将再次见到聂云枫。对他的那种心痛,早在时间的锤炼里,慢慢地磨尽。
两年前,她认识了乔治,与他相爱,并且准备走上婚姻的道路。
不是她不愿再等下去,而是她领悟到心死的感觉,聂云枫可以在毫无希望的情况下,用一个又一个七年来等候已经杳无音讯的那人,无论是时间还是爱,她都磨不过他。
还记得某一年,她回来看老头子,坐在老头子墓碑前说了许多话,聂云枫站在她身后,默默倾听,那时她忽然有种依恋的感觉。她想,若是有这么一个人,永远站在你身后,那应该也不错。
后来聂云枫带她去酒吧,她还记得那个酒吧就是以前的星城夜总会,是他们的老窝。但在后来,这个夜场几度转手,改成了酒吧,名字也改为“夜未央”,而聂云枫也金盆洗手,不再管江湖事。这里不得不提一句,她很疑惑聂云枫当年的选择,在破获案件,将陆城等人都捉拿归案后,他居然没有回警队,而是选择继续留在了黑市,将那股犹如散沙般的黑暗势力慢慢疏导凝聚起来。
不知道这是警方对他的要求,还是他自己请命留在黑市的,反正他是警察这件事一直没有公开,可能除了告诉她之外,他也再没告诉任何人。所以他的身份一度又再成为黑市的“枫哥”,但在整合黑市上轨道的一年后,他彻底金盆洗手,退下位置来,并推荐了有能力的人来管理。可以说,如今的柔城,黑道里头算是一片祥和,从没有过的景象。
那晚,两个人在夜未央内喝了很多酒,边喝边聊着一些过往,她讲她在英国跟导师去考古时期的事,他则默默聆听。喝到后来,酒上头,开始觉得眼冒金星,看到聂云枫一向幽深的眸里面,也有了朦胧之态,不由轻笑,他居然也醉了。
她想去洗手间清醒一下,刚站起来就被他从身后抱住,心中一喜,想要回头去看他,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抱自己,之前有过的拥抱不算,那些都不过是友谊性质的。可还没转头,却听他在耳边语带哽咽着问:“为什么我找不到你?为什么我这么努力,你都不愿再回来?是我伤你太深了吗?夏天,我好想你......”
她僵立当场,而转过眼看清了两行水迹从他眼眶内流出。心疼到极致,是什么让这个铁骨男儿在醉酒时情难以到流泪哽咽,而这一年,是他们认识的第七个年头了。其实,她只比洛夏晚认识他一年,但就是这一年,他们注定擦身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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