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2)
她演的是一个情况很极端的自闭症患者——
穷困的底层劳动人民相结合,本来就是年岁到了习惯性组个伴过日子。
可惜生下了个女孩儿,那也就算了,孩子还是天生的自闭倾向。孩子的爸爸在发现没多久就没有音讯了,一毛钱也不曾给家里寄过。孩子的妈妈本来听了众人意见,想趁夜色把孩子丢了。可是那个没有月亮的夜里,一直沉默的孩子发出了弱弱的哼唧声,特别浅特别淡的一声,再想想都仿佛是个幻觉,是命运的诅咒!反正不管是母亲的天性也好,是年轻的孤勇也好,这个妈妈决定留下孩子。她决然同行将崩溃的家人告别,带着孩子去了大城市,找了份工。那时候她年轻的心还没被苦难铺满,总以为世界充满希望。她以为努力工作就会过上好日子,孩子就能接受好的治疗,就像电视里常演的,出现奇迹,孩子好起来,叫她妈妈。她们体体面面的出门,遇到肮脏不堪的孩子父亲,让他后悔,让他痛哭,但是她们不原谅他,绝不原谅。
只不过现实是残忍的,孩子父亲才是对的。
自闭症是个富贵病,她们也就问了问价钱,就再没去过医院。刚开始还遵医嘱买了买药,后来也就算了。生活很苦的,比你能想象的所有苦楚还要苦。这些轻描淡写的铺垫过后就是这个故事的真身——长期辛苦的劳作并没有让她们变得富有,反倒是磨光可怜妈妈的所有希望。
劳作,日复一日无法直起脊背的劳作,十几年过去了,住着最廉价偏远的出租屋,甚至因为支付不起暴涨的房租越搬越偏远。出门的时候把孩子绑在有限的活动范围内,后来看人家养狗的笼子不错,就买了最大号的铁笼子,出门省心——也曾经给她找过幼儿园,但那学费高昂的叫人咂舌。即便是私人开的小作坊,就算是她咬咬牙接受,人家并没有耐心照顾这样一个有病的孩子。妈妈忘了当时的初衷,她恨这个孩子,这个她辛苦生出来辛苦养大的怪物夺走了她的一切,她的人生,她的家庭,她的亲人,她的未来,她的希望……
也说不上是为什么还不回家,也许是仅存的一点执拗?或者是从未联系过自己的家人——不只从未联系过,就算她尝试着递回消息试探,也从未得到回应。成年人早就学会了在一点希望和无穷的失望中反复的试探,也深谙点滴讯息所蕴含的意义,更知道要小心权衡最后的撒泼打滚孤注一掷该用在什么时机。
可怜的妇人总是会在夜半惊醒,然后一晚一晚的睡不着觉,她怕生命的缝隙什么时候裂开,把自己收进去,只剩下这个怪物,它该怎么办?是不是当时把它扔了,对大家都好?
反正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不再跟这个孩子交流,只是简单粗暴的几个动作指挥她去这里去那里。那孩子,也再也不同世界交流了。
在这样暗无天日的日子里,可怜人总能闻到彼此的味道然后互相取暖,这不是她第一次遇到可能的温暖,但是彼此的温暖都太稀薄了,多一点分给这样一个怪物实在无能为力,没法支撑。这一次,她要不要抓住机会?装作自己生命里从来没有这个怪物,就让它从不存在……
很多人都活在这熙熙攘攘的世间,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他们在夜里默念千百种未来,条条都看不长远。但很多人始终觉得自己能绝处逢生,即便他们一遍遍跟自己说不可能,别奢望,还是任凭这宛如死灰般的希望,在那个关键的瞬间操控双手,操控整个人,走向更深的深渊……
赵牧之在空无一人的宿舍里挑灯夜读,一点点整理成自己的语言,然而竟然几次无法继续。
纵使人类的悲欢从不能真正相通,她也在字里行间眼看着自己一点点沉痛下去,沉痛下去,直至完全泡在沉痛泥淖里。五月的夜晚还是有点凉,配合着拽人窒息的沉痛,让她有些怕。她更怕的是——真的太难了!
这个要由她扮演的孩子,是个天生的自闭症,她的母亲没什么文化,也算不上疼爱她,更不知道如何获得政府的帮助。她没有得到丁点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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