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白鼠托梦(2/4)
,太无情了。今日天雨路滑,山路陡峭,一个女人家如何消受得了?冯透收了琵琶出门,面对蒯益,脸浮笑意,内心却一片冰凉。撑开一把油纸伞,雨淅淅沥沥敲打在伞面上,冯透的衫袖不时被零零星星的雨水浇湿,她没有发觉,心情一片茫然。路面起了泥泞,她踩踏着,心情和路面一样糟。这时,她感觉耸立在云端的武当山非常遥远。许久没有与那道人联系了,不知他还念不念那份旧情。她不能过多地考虑,必须按蒯益的旨意去找一找那道人。从这里到武当山要经过小镇的那条巷子,她绕到巷口时,忆起上次穿着隐身服的陶青虎盗西瓜的事儿,她最初是庆幸,现在却有一种失落感,包括陶青虎盗来称当信物被她埋藏得严严实实的戒指和镯子,都成了她忌讳的念头。收拢在雨声中嘀哒的油纸伞,她心情沉重,彳亍穿过百米长的街巷,到了那一头,她正抖开雨伞之际,一个熟悉的面孔扑进眼帘,那个拎着布袋的年轻男子不就是陶青虎么?他的头发散开了,不再是挽成发髻的道人打扮,但那挽过发髻的痕迹还留在头发的中段,冯透是个细心女人,一落眼就认出来了。她拉开嗓门喊道:道爷——那青年男子一转身朝他诡秘地一笑,眨眼就消失了。
此时,雨丝慢慢地细小了,冯透干脆收了雨伞,朝他消失的地方仔细窥视,但什么也没有见到,她就嚷嚷:道爷,你快下个令,显出形体,我正找你有事哩!仍是一片寂然,仿佛陶青虎溶入了空气。
冯透恼得正要对着天空大地臭骂陶青虎一通,她又突然被人紧紧地搂住腰身,虽感觉得到,却不见人。总算搂她的人发话了:我就是陶青虎,你要上哪儿去?冯透说,我要上你那儿去,你既然来了,我什么地方也不去。
冯透又退入深巷和他说话,陶青虎现出形体,手里还拎一个布袋,一捏嗬嗬响,冯透问:从哪里弄来这么多铜钱?
我刚从西街典当行里出来。陶青虎说。冯透又责问:金号首饰失窃案刚刚平息,你又生盗窃风波,就不怕惹火烧身吗?
现在已经惹火烧身了。陶青虎贴近冯透耳朵,低声说出他根本无法对妙衣真人兑现承诺的事儿,冯透也着急,她说纸包不住火,你得想个办法把自己赚出来。
这时从巷口走来一个男人,陶青虎即刻下令让自己消失,冯透却还站在那儿。那男人吓住了,不进巷子,掉头就走,嘴里不停地叫道:有鬼,有鬼。
一会儿,冯透和隐身的陶青虎出了巷子,来到溪畔。冯透也把自己的处境告诉陶青虎。陶青虎痛骂阴险狡诈的蒯益,然后说你把我给的戒指和玉镯从隐蔽处挖出来再作计议。
当天晚上,明月在天空的雨雾中滑翔,隐隐约约,像一只夜游的怪鸟。陶青虎从郊野农家弄来一把镢头,与冯透作伴到木楼酒店后山掏出了那埋藏多时一枚金戒和一只玉镯。两人又来到镇北的一家旅馆,到了旅馆门口,陶青虎下令隐形,就只算冯透一人住宿。老板说一人就住在集体女舍。冯透却要个单间,多花些钱。那老板一脸络腮胡,直勾勾地着颇有姿色的冯透,收了几吊钱还心猿意马地现出一副馋相。
到了深夜,做过爱后正在沉睡打鼾的陶青虎,忽然被冯透揪醒,且用气流附耳说老板来了,正站在门外,还说老板听到那么大的鼾声会怀疑房间里藏着汉子,要他快点穿上隐身服,陶青虎旋即照办。
冯透见一切妥帖,便走到门边对络腮胡说:这里根本没有其他人,你进来一下,就得出去,不要有非分之想。络腮胡在门外说行。
冯透披衣起床开门,络腮胡见里边果然没有人就说:女客,你长得太美了。假如你愿意的话,我不但把房钱退给你,还送你几吊钱。冯透正要找个词儿反诘,房门边却有个男声说:你这只sè_láng还不快滚!络腮胡一房里没人,十分惊骇,转身便跑,还慌乱地叫嚷:有鬼,有鬼……
隔壁和附近客房里的人也都闻声蜂拥而来,问哪儿闹鬼。络腮胡指着冯透的客房说:那里面有鬼。
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