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2/4)
接,隼不下落,盘旋片刻,飞回去了。青唯不知道曹昆德看到来而复返的隼,会不会出手帮助自己,她来不及多想,足尖在墙根上借力,瞬时跃上屋檐。
衙署之地虽不如禁中戒备森严,也有巡逻的侍卫,□□,青唯一身青衣,实在显眼,她俯身在瓦顶,几乎是匍匐前进,不敢弄出一点动静。
不出所料,这帮新来的玄鹰卫果然有异。
青唯刚到天井的死角处,玄鹰司已调完班了,卫玦的人马一撤,为首的那名羽翅盔便吩咐:“把门掩上。”
随着“砰”一声,外衙通往内衙的门被合上,羽翅盔立刻看向下头几人:“快去。”
几人颔首,疾步往内衙去了。
又待片刻,只听一阵仓促嘈杂的脚步声,间或伴着一阵压低的催促:“走快点!”
只见数十个穿着绫罗绸衣的女子一个接着一个走出来,正是莳芳阁的妓子!
她们被关了数日,身上有些脏,好在大多看起来都没受伤,大概是缉拿梅娘时顺便拿的。梅娘落在最末才出来,她受了刑,身上有数道带血的鞭痕,走路也一瘸一拐的。她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饶是如此,也没让人掺扶,神色镇定的步至内巷,在玄鹰卫的吩咐下,与前头一干妓子一样蹲下身来。
羽翅盔于是吩咐:“你们在这里守着,我去看看人到了没有。”说着,从内巷西侧的小门出去了。
青唯心中暗自错愕,看这架势,他们是想把人送走?
可是,看那羽翅盔区区一个玄鹰司校尉,必不敢这么做,那么就是领了江辞舟之命?
把人送走,要送去哪里?青唯不由地想,薛长兴失踪,只留给她一个木匣,她想查洗襟台的真相,除了一根玉簪,没有任何线索,曹昆德终究靠不住,梅娘是她最大的机会,她赌不起。
如果梅娘此行遇害了呢?她必须现在行动。
青唯让自己冷静下来。
这些妓子出来时,羽翅盔没有点算人数,说明他对她们并不熟悉;这些玄鹰卫行事仓促,面有急色,说明他们所办之事隐秘、见不得光;羽翅盔没有把内衙的玄鹰卫都调出来看守妓子,说明他不想闹出动静,引起骚乱。
因此,这些妓子里,多一个人,少一个人,只要不被人发现,又有什么分别呢?
青唯看了眼自己的衣裙,她今日亦穿绸纱,与妓子们略像,在瓦顶趴久了,蹭得一身灰尘,与她们一般无二,唯一的不同,就是她眼上这斑,实在太扎眼了。
青唯当机立断,她摘下帷帽,藏在屋檐下的死角,从腰囊里取出一个小巧的白瓷瓶,倒了些药粉在手中,以掌心捂热了,覆于左眼之上。
左眼周遭的肌肤微麻微凉,但很快,凉意就褪去了,升腾起一股热来,青唯于是顺手一抹。
她在瓦顶拾起三枚碎石,利落一掷,碎石带着力道,直击西侧门槛。
趁着内巷里几名玄鹰卫不备,青唯无声从屋檐跃下,迅速并入妓子后方。
她动作太轻了,几乎没有妓子注意到她,挪至梅娘身边,青唯低声唤了句:“梅娘。”
梅娘移目过来,随后就怔住了。
她沦落风尘数十年,更是莳芳阁的老鸨,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
可眼前这个姑娘,该怎么形容呢?乍一看,只是觉得好看,肤白清透,秀丽多姿,可只要多望一眼,便会不自觉被她吸引。
她太独特了,五官的线条非常干净,眼尾上翘,鼻峰秀挺,颊边的两颗痣有些俏皮,像是春日里开得恰到好处的桃花,又带着秋霜的冷,覆着凛冬的雪。
梅娘确信她不是莳芳阁的人。
但她知道,她能无声无息地出现在这里,靠得这么近,却不出手伤她,应该不是敌人。
青唯发现梅娘没有认出自己,为防惊动旁人,做了个口型:“薛长兴。”
梅娘愣了愣,恍然大悟,原来眼前这个姑娘,竟然是那夜罩着黑斗篷,功夫极高的女子。
时间紧迫,青唯也不拖沓,立刻就要取出袖囊里双飞燕玉簪给梅娘看,正这时,适才去接头的羽翅盔回来了
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