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不睦(2/3)
林书茹低眉顺目道:“知了,今个儿晚上便同母亲去给祖母问安。”
沈氏继续保持喜滋滋的面貌,林书茹只得自己盘算着怎样将自己的未来从两个糊涂人手中拯救出来。
被林二爷抱在手中一路哄回月见苑的林画茹终于停了哭,扯着被划破的裙角同林二爷道:“爹,我得要件新的。”
跟在林二爷身后的林辰耀本就一直不待见这个哭哭啼啼的妹妹,听她又借着父亲宠她要求着要件新衣裳,斜斜眼儿道:“小小儿的人,要这么多衣裳做什么,你那柜里怕是都放不下了。”
林画茹一听林辰耀这话,嘴巴一扁,立马要哭出来的模样,林二爷心疼,哄她几句后,转头喝了林辰耀一句:“有你这么对妹妹说话的么?”说完,扭过头,又去哄林画茹了。
林辰耀斜斜眼儿,懒散了步子,没再出声了。
从前父亲也是像疼林画茹那么疼他的,或者比那样儿还疼。
心尖尖上的谢姨娘第一胎就生了个男孩,林二爷就当宝贝儿护着。吃饭怕噎着,喝水怕呛着,走路怕摔着,坐凳怕跌着。直到林画茹出世之后的很久,林辰耀都是林二爷最细致呵护的孩子。
想到这茬,林辰耀的心里头不觉酸溜溜的。
当年,父亲并没有因为妹妹的出世而分了对自己的爱护,却偏偏是因为自己不善习文读书。
林家几代以来都是以文从仕,林大老爷自不必多说,林二爷也正在这条路上奋斗,林辰光、林辰祖早已把经书吃了个透,就连那被祖母咒在嘴边的野种林浩,据说都甚得书院先生的称赞。
独独林辰耀是个例外。
他看着那些个白纸黑字就头晕,记不记得住都是个问题,更不消说理解个中深层的含义并加以融会贯通了。
可他的这个死穴,却正正是林二爷乃至林家都极为看中的东西。
最初的时候,林二爷还曾耐着性子仔细着教导林辰耀,日复一日后,林二爷的态度逐渐从和颜悦色变成了严词管教,到最后便成了暴怒翻桌,从此对林辰耀的态度就越来越不好了。
人都是这样。
如果从来没有尝过好滋味,一直吃着清寡的饭食,日子便可以这么平平的过了,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可一旦吃惯了好东西,再吃着粗茶淡饭就不是味同嚼蜡足以形容得了的。
正如那句俗话,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林辰耀从前得过林二爷无以比拟的呵护,如今看着这些呵护尽到了林画茹一个人身上,自然是不舒服,连着对林画茹的态度也不好起来。虽是同个爹妈生的,两人的关系却并不好。
月见苑中的谢姨娘听着林二爷和孩子们的声音,忙走了出来。
见林画茹眼珠子红红的,嘴巴还翘得老高,谢姨娘焦急道:“这是怎么的?老太太又拿画茹出气了?”边说边将林画茹从二爷手中接过来。
二爷还未开口解释,林画茹便嗲声爹气的说了:“祖母将茶碗砸到我身上,将我的裙子划破了。”说着,扯了扯裙子,将裙角划破的那处指给谢姨娘看。
谢姨娘一怔,抬头问:“老太太要撒气,只管找我去便是,要打要骂我绝不吭声,如今怎么竟然吓起孩子来了?”
林二爷苦着脸,解释道:“哪是老太太要吓孩子,……”
谢姨娘不待他说完,继续道:“不是要吓孩子,那是怎么的?从前两个孩子听是她拐着弯的教训,如今倒好,砸了个茶碗到孩子面前,生生把衣裳都给弄破了,这还不是吓?这不是吓是什么?”
林二爷很头疼。每每谢姨娘一上火,连珠炮一般的追问他时,他就头疼。
谢姨娘的脾气同沈氏乃是天壤地别。沈氏总是垂着泪,娇柔得不得了,偏偏脑子不大好使,逻辑强大非常却又惊人的不通顺。
而谢姨娘却是个既聪慧又很有性子的人。
说起谢姨娘,不得不说说她的身世。她其实是个可怜人,父亲是个穷书生,穷了一辈子,刚考上个秀才,第二天一早便爬不起床,没过几日人就没了。家徒四壁,母亲成日做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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